玉翘瞧张可儿唇角抿着,眼波闪烁乱恍,晓她已动了心意,笑道:“我得先走一步,堂哥来赔不是,当着我的面儿,只怕好些暖心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便理着裙袂站起欲走,可儿兀自逞强叫道:“妹妹不许去,他的话我不要听。”
“我来这许久,估摸着祖母已派人寻上了,不去也得去。”玉翘语毕,也不理她,径自出得帘外,却见丫鬟正引着周振寰过来,两人实实打了个照面。
“玉翘是来替我劝娘子的么?”周振寰倒是没想过玉翘会在这,边拿眼溜她边笑问,小美娘目不斜视,竟无半点睬他的意思,心里顿时窝火,趁她擦身而过之际,低声轻狎道:“弟妹那小脚儿果是软糯糯又白透透的!”此话一出,也不等她反应过来,径自由着前面丫鬟打起帘子,俯身进了屋内。
玉翘被他突冒的话弄得一怔,再细细思之,顿时夭桃扑面,若胭脂满腮,小脸儿艳红个通透。
她醍醐灌顶,那日与周振威白日情浓难抑,垂了帐恣意厮褥,他晓得自个羞涩,就总拿些话来挑她,直把她引得娇软软,颤笃笃的,方才尽兴,谁又能想到,却是窗外有耳,被此无品无德之人皆偷听了去。
玉翘气怒难当,直咬得银牙酸胀,指甲陷进掌心里。想着碧秀当时的猜疑,自个还巴巴替他说好话,真是猪油蒙了心。
好歹自个历过一世,怎还这般没有眼力见儿。她恨恨的骂着自已。碧秀迎上前来,瞧着自家小姐阴沉着脸,又扭头听了听动静,那湘帘内有笑声隐隐,疑惑道:“小姐这是怎么了?今来就是为二爷二奶奶和好之事,怎现事成了,小姐反而郁郁不乐的模样?”
玉翘沉吟不响,任由前方领路丫鬟走得远些,才对碧秀悄悄嘱道:“回去后你吩咐下去,从今开始,无论日里或夜里,让小厮定要警醒些,轮流在房门前看守,你就来我房里与我做个伴儿。这事莫要四处声张,就我们晓得即可。”
碧秀见自家小姐说的郑重,晓得其中厉害,忙颌首领命,两人又聊了些话,已至前厅,恰老太君由张大人夫妇送迎出来,她看到玉翘,便拉她的手儿,笑道:“你都同你堂嫂说了什么?她刚派了丫鬟来禀,要同我们一道乘轿回府。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
“玉翘不曾说些什么,是堂嫂念着祖母年事已高,且冒着酷热天气而来,又不是为祖母自个,只为孙辈姻缘圆满前来说合,即便铁石心肠,懂些理的也是要感动了的,更何况堂嫂这般蕙质兰心的。”玉翘软语含针说道。老太君觑着眼看她,心中暗喜,将她的手儿握的更紧。
张大人夫妇红了脸,颇不自在,问了问,才晓得这四孙媳妇原是楚太傅家的娇女,瞧她柳腰儿轻盈,更胜一段风流体态,反显得自家可儿这趟哭回娘家,有了些许矫情,这厢心中更是露怯,彼此寒暄送别一番后,忙命小厮去备了软轿一顶,将自个闺女亲送入轿内,随在老太君轿后,一同回了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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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皎月银盆,清风鸣蝉,粗细喘息声住。周振寰皱着眉从张可儿身上离开,虽大汗淋漓,却并不畅快。
低首见她裹了凉被,仅闷躺不语,周振寰忍不得眼眸黯沉,出言讽道:“娘子跟个死鱼般,又咬着嘴不吭一声,此床递之事,有何乐趣可言?”
张可儿“蹭”的坐起,她少小娇痴已惯,哪经得住这话儿,逐冷笑道:“可儿我自幼起受先生调教,饱读女四书,素日里琴棋书画,女工针指无不精专,京城内谁人不晓我是个品行端良,恪守礼规的大家闺秀。岂能如外边花娘粉头般,出淫.声艳语,行浪荡不检之举?你为我夫君,竟如此折杀我,又何必迎我回转?倒不如和离罢了!”
“和离?”周振寰怒急反笑,瞧她柳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