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翘出了祖母院落,天上阴云游移,有凉风拂过,看似要落下雨来。由不得急步快走,哪想才至园中,雨已落下,且来势极猛。没片刻衣裳湿透,凉意彻骨。
四下张望,不远有处水亭,待她喘息着走近,才察觉早有人在此避雨,且不只一个。
玉翘一眼便扫着周振寰半卧在栏杆榻板上,心中喊糟,转身就要冒雨离去,却被一女子拦住了去路。
看妆扮应是哪房的媳妇,她暗忖,那女子声音温婉,开口笑道:“四弟妹怕是见我眼生,我是三房长子振宏的媳妇。”
“玉翘见过三堂嫂。”玉翘忙上前见礼,她听凌素聊起过,这三房媳妇原是琼州县尉赵冕的女儿,名唤南笙,育一子。只因临产时胎儿不下,颇受了番苦楚,虽艰难诞出麟儿,却也虚空了身子,常日缠绵病榻,极少出来见人。
“弟妹勿须多礼。”南笙有些咳喘,蹙眉说:“我有些疲乏,趁雨未停,不如坐着说会话儿。”
玉翘见她身形消瘦如弱柳扶风,脸色苍白,眼眸黯淡,衣裳间药香弥漫,心中顿起怜惜,小心扶着她倚柱而坐,自个也挨旁坐下,一面笑问:“三堂嫂身子孱弱,怎在这样的坏天气独自出来?”
南笙轻笑:“我今好容易有些精神,听说塘里荷花开得正盛,就让丫鬟小婵陪我走走,哪想夏日阴晴不定,这还没几步,就哗哗落起雨来,我又禁不住受风太久,只得让小婵回去取雨具来。”
玉翘瞧她衣触生凉,好在并未尽湿,温声道:“堂嫂回去后,用热水净身,再让厨房熬煮姜糖水一碗服下,发些汗后,应无大碍。”南笙颌首,觑眼看她,终笑道:“平日里我虽不大出门,却晓得四弟娶了个天仙般的娘子,今日得见,果真美貌,倒未曾虚传呢。”
玉翘脸红了红,惭道:“本应玉翘上门给堂嫂问安才是,确是疏忽了。”
“莫要如此说,我晓得,定是我那婆婆不让你来打扰才是。”南笙面色平静,语淡如烟。默了默,又笑道:“差些忘了,上次你遣丫鬟送来的钿花还有玉串子,好的很,恰逢我病着,倒一直未曾登门谢过,弟妹勿要介意才是。”
“怎会!”玉翘忙谦道:“自然是身子要紧!”
两人便又闲聊了些,无非是这病要吃什么药,平日里怎么食养,小儿如何调皮生事,正说到得趣处,却见周振寰走上前来,作了一辑,笑道:“见过两位弟妹,怎你俩说话,也不带上我一个?”
南笙轻笑:“我和弟妹聊些闲话,你们爷们是听不惯的。”
瞧着他大剌剌欲坐玉翘身边,眼眸一沉,正色道:“堂哥还是寻别的地坐吧,我俩到底是各房媳妇,哪有于男人同坐一处的道理,总要避嫌才好。更何况堂哥一波方平,就莫要再生事出来,还嫌脸上的伤不重么?”
周振寰讪讪,逐选了亭中离她俩最近一石凳,面对而坐。
方才离的远些,未曾看清,现离她二人较近,朝玉翘定睛瞅去,顿时心摇目荡,一魂以飞天外。
但见玉翘上着杏色裹身斜襟小衫,终因淋雨湿透,紧贴肌肤不说,竟显了内里鲜红抹胸,鸳鸯戏水织绣若隐若现。那里耸着两团柔腻,形如蜜桃儿般鲜嫩多汁,随着娇喘细细,微抖轻颤。
周振寰只觉汗湿背脊,被凉风一吹,不由打了个噤,反倒浑身更是崩的僵直,心火熊烧,眼泛赤红之欲。
南笙瞧着柳条上荡着一只鸟儿,羽翼丰美炫丽,叫声清脆,忙指给玉翘看,却见她虽淡淡笑着,却红唇轻咬,眉眼显着受辱之气。
南笙暗暗疑惑,不露声色睇向周振寰,却见他紧盯着玉翘,目光淫邪之光,神情轻薄猥琐,面目实在难看不堪。逐讽道:“听说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