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远在阳曲的李璟不明白永宁州的明细,但从一纸书信上也看不出来多少,故而他更加不可能明白发生在永宁州的事,全是他穿越的蝴蝶翅膀煽动出来的,以至于后来一连窜面目全非的格局相继出现了……
赵胜只觉得这些日子过得,简直是糟糕透了,自己从陕西绥德渡过黄河,沿途被绥德知州和守备统率兵马一路拦截追杀,跟随他的一万多老弱妇孺,丢了一半还多。
好不容易逃出一条性命,终于遁入山西地界,想着总算能踹息口气了吧,毕竟山西的官军都无暇顾及自家,但不曾想狗日的曹文诏,竟然尾随自己进了山西,一路追杀下来,实在是狼狈,等好不容易站稳脚跟,一清点剩余兵马,真是欲哭无泪啊。
到现在,身边剩下的青壮,居然不过一千出头,哪里还有往日的威风啊,不过感叹两句,心中也庆幸起来,不知道哪里来个一股贼人吸引了曹文诏的注意,竟然叫朝廷下令调走他的兵马,叫自家终于安全下来。
他又趁机在晋西平阳府北边攻略了几个村镇,裹挟了些农民,总算恢复了些元气,不想过了几日,又得报曹文诏率军回师秦地,顺带归途之中,狠狠的打了他一场,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啊,瞧着辛苦裹挟的妇孺老弱又跑了一半,赵胜是再也不敢在平阳府呆着了。
索性呆着三千老弱病残往北边的永宁州去,想着索性这是官军聚集之地,自己寻个薄弱处去发展,不是他不想往东与三十六营贼寇主力汇合,而是平阳府到潞安府途中各有官军精锐把守,他也过不去啊。
就这样,他的兵马开拨北上,刚进入永宁州宁乡境内,就叫前头精壮来报,守卫县城的官军不过一二百人,这瞬间叫赵胜喜上眉头,由于李瑁所率的乞活军主力都在防备西面,只派了一支偏师入宁乡,尚未部署全县各地,所以叫误导了赵胜,以为这部兵马就这点。
想他一路被追杀到此,总算得个软柿子啃啃,哪里还能放过,呼啦啦一圈,竟然全师向北,直扑县城而来,沿途经过村镇,一路烧杀劫掠,裹挟人丁,到了县城之下,竟然也扯旗拉起了七八千人马,只是其中妇孺占了多半,战力不提,但瞧着还算能唬人。
“丘老三,求援信发出去了没有?”守城的校尉许大彪,此刻也是哭笑不得,自己也是义军,对面亦为流贼,按说本该是一路人,一道打官军才是,可眼下自己实力偏弱,而对方人强马壮,他虽然派人出城谈判,但无奈对面不信,一心认定乃是官军的缓兵之计。
压根就是不理,狂妄的说着,叫全师出城乞降,违者届时破城,鸡犬不宁,这话听得许大彪是火冒三丈,这给脸不要脸,若是自家全旅主力在此,就对面这些个乱民,片刻就能剿灭,哪里容得他们给自家甩脸子看。
“许大哥,小七早两个时辰就骑马报信去了,附近的烽火台也往后方示警了,离咱们最近的是吴城的陈将军,平日里就和咱们亲近,这会功夫早就该来了啊。”
由于李瑁将全军主力置于西面的吴关,青龙渡,孟门关一线防备秦地明军,故而在内地只有暂编永宁守备营和第二十四营的两个都不足千人。
丘老三说的陈将军,便是第二十四营的副参将领第二都校尉陈六,是从河曲守备营署领参将位置上调动过来的,第二十四营,大多都是保德州人,自然亲近,许大彪与陈六也是熟悉,现下有难,见通知到了陈六,顿时不急了。
只听许大彪重重的点了点头,“老陈领着军头过来了,我就不怕这帮没卵子的乱民了。”
又吐了口出唾沫,表示自家对于流民的不屑,“要是老子的第三都是个主力都,有四百人马,我早他娘的出城干乱民去了。”
正说着,一个兵丁奔跑上了城楼,跑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