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还没完,李璟又想起一事,顿时动怒,重重的斥责道,“你前番送来账册,核销各军文书军饷并军中杂物开销总计三百二十两银子,如今又在此项中重复核销,莫非欺我无知否?!”
这还是李璟乘着闲下来的功夫,特意派了亲卫第一营的文书特来复核的,得出的结论,实在叫李璟恼火,这才几个月的功夫,下头就坑蒙功夫学了个遍,将明军中贪腐的手段学了个遍,手段还是五花八门的,这让自诩建立一支新军的李璟情何以堪。
“限令你三日内,拿出个彻底杜绝此类事的手段,再从各军之中,追剿文书抄录的额外开销,如若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李璟可不想自己的军队陷入往后下拨三千,实发一千的烂泥塘,那和明军有什么区别?!
“是,是!”李登高一边抹着汗,一边点头应是,心底将那些个文书都骂了个遍,原本这事,说他完全不知道,那也是哄骗别人的,身为乞活军后勤主管,他怎能不知?但是那些个文书日夜在他面前诉苦,都说公务繁忙,分身乏术,要请些懂点的人来帮忙。
这部分人的俸禄,自然该乞活军来出,李登高为了加快各军核发粮饷和不耽搁李璟整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权当没这回事了,不就是每月多开支几百两银子吗?能在李璟面前露个脸,夸上他几句治军有方,就足够了。
可他哪里知道,如今乞活军缺人才,但绝不缺这些个通晓几个大字,抄抄写写的文书,况且李璟给各军配给的文书,只要他们肯尽心尽责,就没有完不成的任务,现在又不是战争时期,哪里有那么多杂项要处理?他们就是在为自己的合法贪腐叫苦呢。
对这一切心知肚明的李璟这次是真怒了,杀气腾腾的道,“先从忻县和代县的第二和第三旅开刀,限令下去,两日之内,不把贪墨的银子交出来,一旦查抄出来,杀无赦!要坚决打掉这股军中的毒瘤,传令各军,军法队,往后也要管上此事,彻底杜绝同类事发生!”
李登高被他这副模样给彻底吓住了,又听他沉声道,“开拨银子两千一百两,都用在什么地方,都要查清楚,各军配发的骡马驴子,还有守备营转来的辅军,押运粮草的民夫都是按月支给饷银,为何还有如此之多的支出,都要查清楚!若有下次,叫我发现你在里头伸了手,就休要念同宗之情了!”
“谨遵主公之令。”李登高心怀庆幸,暗道总算逃过一劫,想他司职后勤,核发全局粮饷,眼瞧着这么多的银子打眼前过,怎能不动心啊,单说这一次,第三旅迁徙驻地,下头人给他送的就超过三百两,反正想着李璟也是他的侄儿,拿了也没大事。
不过眼下看,李璟对这类事,是深恶痛绝,往后在想拿,恐怕也得隐匿点了,这也是李登高对推行新式记账法的推脱原因所在,毕竟新式记账法一目了然,在想作假也没那么容易了。
“族叔,现今你我,可都绑在乞活军这条大船上,要是今日你抽一根木板,我抽一根木板,全拿回自己家去,这船岂能不漏水?我也明言告诫一句,往后莫要伸手,我已决定在各军各地设置监督,但凡胆敢伸手者,决不轻饶!”李璟见他低头沉思的模样,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往日里,李登高与自己在任何事上,都是一条心,对于自己的命令想来都是尽心尽力的去做,但人都有些小心思啊,李登高这人,向来农民的心思,对于田地和银子是没什么抵抗力的,他在家中多分强占了数十亩田土的事,自己岂能不知道?可谁叫眼下一切新建,没确立规矩呢?
如此,又见他被自己说的不敢抬头,念及往日的功劳,继续说着,“一切从今日开始,族叔身为大军表率,切勿自误,叫我李瑁贤弟那里也好有个交代啊,族叔向来操劳,我已命工匠,特意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