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看到,吓了一跳,提了扫把警惕地看着他们,和刘启说话。
刘启想不到她反应这么大,解释说:“阿嫂,我请回来干活的,每天只要一点吃的,很划算的。”
一个进来蹲到角落里的老妇慌忙起来:“我们都是老实人,种地的。”
一个农家红脸妇女也慌忙有眼色地接扫把:“姑奶要扫地吧?”
一个男人看院子里有柴,不声不响地拿起旁边竖着榔头,站到跟前吐口吐沫把住。
“你怎么尽找这些人来?”二牛家媳妇忍不住气呼呼地问,“我们怎么养?”
茅房里顿时传出二牛询问的声音:“怎么了?”
章蓝采出来看看,问了一下,却不当回事,只是乐和地冲屋子喊了一声。
黑放那里流民多的时候,男人会把看起来老实的人领回家做包衣、做百姓,所以她觉得太平常不过,只是训几句要忠于主人,不然会任打杀的话。她嗓门大,一声喊叫把两家人都招出来了。
刘阿雪搀扶下瞎了眼的张氏。老太太最紧张不过,一摸黑地朝着刘启嚷:“刘启,可不成,咱家养不起。”
花流霜哂笑一下,无奈地说:“他这是给咱家找来的不花钱的劳工,二牛呢?问问二牛看。”
众人的目光给这些流民的压力也非常大,一个孩子突然吓哭了。
“哭啥?”刘启气这小孩添乱,“你个巴娃子!”
二牛在茅房伸了下头,只喊着等等出来。
那带孩子的污垢妇女哄不下儿子,不得已打了一巴掌,接着摸出一个橘子给孩子,然后怯生生地看向刘启。
飞雪似乎认得她手的果子,忍不住看向刘启的“苯苯”,果然,它身的两个筐子都已经被扔掉了。
二牛终于提着裤子从茅坑里出来。
刘启算是在两家人的逼视下捞到根稻草,慌忙去给二牛盘算生意,掰着手指头算怎么省钱。
二牛没这样想过,只是看了看自己媳妇,见她在摇头,不禁犹豫地看着这一群人。
这些人看起来太可怜了,污垢黄瘦,天不热开始冒汗,鼻尖污闪亮,眼乞讨的光芒流露无疑。铺子虽然要人,二牛虽然心软,但对这些人实在放不下心,他不敢心软,底气不足地笑笑。
他这会有点相信,觉得自己真不该和刘启搭伙,刘启还真像他阿妈说的那样,喜欢瞎胡搞。
他觉得能管刘启的是刘启阿妈,转身询问:“婶娘,你觉得呢?刘叔呢?”
花流霜表面能管住刘启,其实知道刘启尽给自己打游击,是八头牛都拉不住的主儿,当年混进佣兵去打仗,远走漠北几个月,到荒野立帐放牧,哪一个还敢管他?她心里都有阴影,不敢武断了事,再说她要骂刘启一个狗血淋头,二牛他们家更觉得刘启是在胡闹,微笑着说:“我们那儿收留的人叫给立个身,到百户那儿一说行了,胆敢不听使唤,主人给他鞭子,要他的命,这我们轻车进京,迟早是建宅的,既然也没使唤人,收留无妨,权都有我们家安置。”
风月也是这么想的,说:“刘启呀,二牛,既然在原,按照原的规矩,写一份卖身契约让他们画押。”
一圈流民跪了下来,求爷爷告奶奶地要他们收留,带孩子的妇女拼命地说着:“不看我们,也要看看孩子不?”
“不会不听使唤,我们愿意画押。”老女人跪下来磕头,看到一线光明般,大爷爷,大-奶-奶地吆喝说,“主人好好心,只给口饭吃行了,我们都做牛做马,没明没夜地给主人干活。”
众人也都是善良人家,心怀恻隐,渐渐松口,开始应下。
独有刘启一点一点敛住笑容,又似乎不怎么高兴!
花流霜喊住刘启,说:“你自己弄回来的人,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