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众人进屋,刘阿雪摸着墙壁,站在后面。
余山汉见她不高兴,拿一个皮扎的小狐狸,递给她。
“我要!”黄皎皎一把抢先拿过,跑到屋子里。
余山汉心里也有些不快,却还是笑着给刘阿雪,说:“人家是客,咱得大方点儿,走,快进屋子。”
章蓝采随即把刘阿雪揣到身前扶着:“一只皮狐狸,什么好东西?!别学人家小气。”
刘启一进屋子问:“风月老儿呢?”
花流霜对“老儿”两字不满,说:“你不跟人家课,还不让人家出门逍遥?”她看屋子里空不够,连忙铺了条毡毯坐。
黄天霸仔细看着屋子,见一穷四白,倒不知父亲为什么让自己来,再想起父亲言谈对他们的重视,有种挑挑刺的优越感,这看过一遭,回神打量花流霜。花流霜已经三十多岁,和足不出户的关内贵妇不同,脸吃过风沙,眼角也已经爬少许的皱纹,适才正做些特色怪饭,按二牛媳妇教的那样,束了围裙,使得雍容气质离身,多出许多土气。
而家里连个佣人都没有,章蓝采起来为他们倒茶。
余山汉觉得承受不起,慌忙爬起来,连声说:“二主母快坐,我来!”
章蓝采点点头坐下,说,“什么看不看?你父亲真是,我家老爷不小气。”说话间,她见刘启坐在人家少女身边,划得天圆地方,说得吐沫横飞,少女却嘟着嘴巴推,小声地叫“讨厌”,便立刻怒气地瞪过去。
余山汉搬了一盘茶出来,手忙脚乱地给黄家兄妹摆,正忙着,见章蓝采站起来去扯刘启,连忙让一让。
章蓝采顺势到跟前,给了毫无防备的刘启一个响亮的巴掌,回头教训黄皎皎:“你是女孩子,不能让他拉住手不丢,他可不怀好意。”
黄天霸客套几句,此时更觉无趣,老想着走,感到茶是温的,一口喝完,伪称:“家里还有些事。”
花流霜却不由他,说:“马要晌午,说什么也要吃个饭,让老余、刘启带你们去酒楼坐坐。”
黄天霸在这儿实在坐不住,想想酒楼也是个去处,客气一番,跟一大、一小出了门。
刘启在酒楼招待完黄家兄妹,打发余山汉先回,自己自告奋勇去送客。
余山汉知道他瞄准人家漂亮的小姐,却也只有白白叹气的份。
他一个人回二牛家,见二牛的母亲在阴凉里坐着,眼睛青肿,手里捏着念珠,一个一个地数,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他打仗被俘之后,家里被恶霸逼得家破人亡,母亲死了,兄弟杀了恶霸逃亡他方,而前妻、女儿也不知去了哪儿,在此一刻,他心说:很快要天下大赦了。我那兄弟会乘机返乡吗?!自己要去看看才是。
二牛的母亲终因看不到,认错了人:“刘大官人!回来啦?你知道皇帝哪天出殡?我好叫二牛带我去。”
余山汉鼻子一酸,哽咽道:“我不是!”
“噢,你是今天来的客人家?那你知道不知道?刘启最伶俐,他是什么都知道。”老婆絮叨地说,“你多大?!”
“四十了!”余山汉见她伸出手,连忙握住。
二牛媳妇端碗粥出来,有些腼腆地说:“我婆婆眼睛不好,爱拉人说话,你不要嫌弃!”
余山汉安慰老人几句,起身离开时摸出一枚线穿的子钱,放到嘴边,眼睛红红的。
他想起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兄弟……都怀着敬爱君王之心,恶霸依然让自己一家家破人亡,没有人管,没有人问,还是刘宇找人为他报的仇,不禁擦了擦眼角。进了屋,花流霜见他问:“你怎么和他们走一起?!他们肯定与你家二爷闹出了事?当家的都避着他们,免得将来管不了。”
刘宇的确已经开始缩紧马匹供应,余山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