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个好地方,而自己竟然没有发现。!
董云儿干脆走过刘启身边,极目四顾。略有些惋惜看住北山梁,而后不甘心地回头,看看身边的颓园。
刘启烂笑着摸出一把靴刺,大概刚跟余山汉要来,一尺多点,黑色无锈。董云儿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想回身便走,却拿不准刘启会不会背后动手,便警告说,“你未必是我的对手,小毛孩子。”
“威胁?”刘启疑惑,“鱼儿是我花大功夫抓来的。吃了还想吃么?!”
董云儿只好扭过头,说:“不是我吃的。你想怎样,你说吧?!”
刘启敲着靴刺狞笑两下,说:“吃了鱼要卖力。这几天我要带着我余阿叔转一转,所以这儿的事拜托你啦。干得好,我还给你鱼吃。”
董云儿还没有醒悟过来。一个声音突然从董云儿身后响起:“你拿靴刺干什么?!”
董云儿吓了一跳,才知道余山汉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旁边。余山汉往前走一步,揶揄说:“你该不是想杀人吧?大早晨站在人家姑娘面前,恶狠狠地笑着,敲着靴刺?!”他回过头说:“故弄玄虚。别理他。”
董云儿倒弄清了刘启的用意,是他不在的时候,自己看着众人,哂道:“你不会好好说话?!靴刺给我防身呀。姑奶奶用不着。”
“恩?!给你,不是防身,它是咱的标准!”刘启把靴刺递到,说,“夯的土要刺不进去才合标准。要用熟土,马重勃勃用匕首检验,咱们用靴刺,一定要把墙夯得结实,你刺进去,你有鱼吃,他们没饭吃,你刺不进去,你没鱼吃,他们饭菜加肉。怎么样?”
余山汉却觉得他一点儿没变,笑了一笑,回头喊大伙起身。
他们陆续起来,刘启也又拜托董老汉一、二,跟着回了长月城。
回到长月,一夜间变了样,很多都换哀容,气氛肃穆,连平日里鸣唱的蝉声也不再响亮家家户户都如丧考妣,街、院子外都竖着白挽旗,街道两旁的店铺前却还有人拉挂。刘启一进城,差点以为流行。三、五巡兵穿行游弋,敲着铜锣喊:“大行皇帝驾崩,嗣号圣武昭勋。”
“皇帝驾崩?!新君何人?!”黄骢不敢相信地说,“天霸!我有点事,你代我去看看你刘伯伯。”
他打马直走,后面几骑全都跟了去。剩下的黄氏兄妹先去黄府换换衣裳,接着一道去二牛家。
黄皎皎也要跟着,在刘启身边唧唧喳喳个不停。
黄家在京城的宅地在东市和北市间,离二牛家并不远,不大会儿到。
到了二牛家,柴门大开。
刘启叫了声“阿妈”欢快地往里走,一下儿听到二牛老娘的哭声,慢慢走过屋山投眼,看到杨小玲正在香案前烧纸。
两人穿得应该和二牛老爹死去时差不太多。
他站了一站,只见二牛的老娘抹着眼泪,灰白色的眼睛充血色,抢天大呼:“好皇帝呀,你咋去了呢?你叫我们这些百姓怎么好啊!”心里疑问连连。
他看到刘阿雪心虚地趴水井旁的藤边,呼她来接余山汉,等她高兴地甩着两条腿经过,问:“二牛和国王有亲戚么?”
刘阿雪摇摇头。
一身主妇打扮的花流霜眼看家家挂白,也坐立不安,这和章蓝采合计,学了二牛家,也摆个案,刚刚才摆出来,看到了到来的客人。
她听着刘阿雪的喊声,微微笑了一下,示意她把声音放轻,尽量不去打扰二牛母亲祭皇帝。
黄天霸不刘启,连忙前行礼,唤来妹妹喊道:“伯母!”
余山汉略为介绍,花流霜着刘启夸他兄妹俩知事,乐呵呵地说:“今天倒也不知刮了哪的风,来了两位小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