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为何,惘然若失,浮现出自己眼看到的一景。那是他出城收白布的时候看到的,一个妇女,并无任何不妥的地方,自己进他们村子的时候,她抱了个孩子坐在村口喂孩子。他还偷看人家几眼,人家也还他一笑,而自己走一圈回去,那妇女已经倒在地,村里仅有的十多人围在一边,有人说是饿死的,有人说吃观音土吃死的。
也许她和自己毫无关系,刘启说不明白,只是被震撼。
他知道他有无能为力的时候,这些人离开自己,未必不能生活,然而在一起一段时间了,他们拉土、砍树、用木棍子穿铁片耕地、种地、打猎,进行着共同的事情……自己却要被迫抛弃他们,是如何也说不通的。
他想想,大伙一直都是听从自己的,会因为自己一个眼神惴惴不安,慢慢地抱起胳膊。
风月过来劝他:“你阿妈也是为你好!”
刘启违心地说:“我知道,我又让阿妈失望!你说我吧,怎么干点啥都不对呢。”
风月揽住他,有点儿激动:“你是自在的混世魔王,但现实是残酷的,你需要明白。即使你们一起过了冬天,可明年呢?!天要杀一万人,你救不了一人,若是万人要杀一人,你只会变成第二人。大丈夫行事,量力而磊,循其源而清其本,不可有妇人之仁。”
刘启突然有些振奋:“我明天像阿爸一样写道奏疏!”
风月也觉得自己的劝说适得其反。
还写奏疏?谁看。
风吹旷野,万籁起音,在弹奏一起异样的旋律,山淘阵阵,若经行而过的世事,刘启一回去,却大出意外地喊:“咱到哪儿都不偷窃,到哪儿不乞讨!”
刘启的话有了驱散的意思,大伙个个在心悲切。
人总是贪逸惯己,哪怕眼下环境恶劣他处便可逢生,他们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舍得离开。董云儿却为父亲和花流霜的话忿忿,不满她为何老是让自己父女带大伙离开,相刘启,自己父女才和这干人毫无关系,作俑人——刘启反倒置身事外,更不要说花流霜用粮食换取家宅地,撕毁刘启许诺的契约。
她终于在众人分神的缝隙站起来,大声指责花流霜:“刘夫人,你怎么能把事情都推到我父女头?人是他带回来的,酒坊是他开的,不说他对我父女的许诺算不算,长月地贵,我家祖传下来的地只换那一点粮食么?!”
花流霜听她争得句句是理,论出的是非矛头直接指向刘启,不禁淡淡一笑,示意她不要激动,继续往下试探:“这样说来,确实是我家的不是。可我也不是提出解决的建议,让大家都好吗?我筹集些款子,粮食,定然不会让你父女亏。你们反正也是要离开长月,仅仅带众人一程,安去我儿子的担忧而已!”
“也是说,我们拿了钱,粮食,出去管不管他们都行?!”董云儿反问说,“都好的建议是拿钱出来?!把你儿子的事抹去?!”
花流霜暗赞面前少女厉害。
话刺到刘启,花流霜来不及再说,刘启走来,看着董云儿,激动地叫嚣:“一点也没错,我若弃下此地众人,不是我阿爸的儿子。这可行之法其实不可行,连董云儿这个白吃无赖都看不起我。”
花流霜和风月惊愕,连场地众人都反转别视,大伙都发觉自己先入为主,错怪了刘启。
反应过来的花流霜恨不得起身给他俩嘴巴子,问他是不是鬼迷了心窍,自己不只是劝众人离开,还在摸着董氏父女的底细,而他这一插话,立刻让自己前功尽弃。董云儿听他这么说,也觉得自己指责过分,带着微微歉意说:“那,这可是你儿子自己说的!”
大水吃了一脸的油。
他小时候跟董老汉练过拳,在一边不说帮谁的话,反倾向于保留现状,从风月那儿听过另一种设想,划说:“大家不挂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