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重新编制,来到营地听到一个兵尉在那儿大叫“倒戈”,派人问明情况后,不禁恼火不已。军禁止殴斗,但也再常见不过,兵尉若是这么窝囊,以后怎么带兵?他问过校尉,才知道监军趁重编之际,往军安插武学学子和大姓子弟,自觉抓住了秦台指手划脚的一斑,回头可以借来游说健布,便特意安排过话,直接把事件定为各部溃兵在一起的小打小斗,让官长出面重申军纪,吓吓他们。
所以,午气势汹汹按聚众闹事抓人,午屁点大的事也没有把人放出来。
军卒的头目想到刘启大包大揽的豪气,多多少少想和他这一帮人搞好关系,便合起来给他接风洗尘。
几人聚集在一块,不时谈到战事。
一个小校绘声绘色地讲起前几天的大战,喝下一碗当是酒的水,讲道:“仗打起来,人人奋勇。我和弟兄们听到杀声如雷,个个激动得要死,怕没了立功的机会,一听官长传下命令,一路都是小跑,沿河岸二十多步宽的光路往飙劲。当时刮着西南风,南方战场的烟尘和火光滚得到处都是,借着风势往河边和敌人头猛刮,我们心里却相信,这样包抄到后方,会是敌人做梦也想不到的。那时往河心里看,大将军的战旗呼呼地卷。我给弟兄们鼓劲说:这火肯定是大将军放的,只要冲到敌后赢了。你们,你们也一定这么想对吧,谁冲自己放火?”
说到这里。
赵过几个朝刘启看去。
他们在野牙打的一仗,看起来也像是冲自己放火,不过兵马一绕过去,立刻只朝官兵刮。
可是说到这,那军校咧嘴闭眼,痛心地用手背击得手掌“啪啪”响。
众人也都在那儿难过,刘启知道转折在这,也不管心里是不是真难受,便也猛拍着大腿,故意问他:“风向突然一改?”
“风向要变了也好!没变。是敌人的战阵变了。我们杀去后,到处都是黑烟,什么也看不见。一听前面有人咳嗽,人影憧憧,想也不想和他们杀在一起。我一连砍死三四个敌人,心想:这一战的军功是跑不掉了。可谁也没想到,杀了一身血,听到隐隐约约有人哭喊:快停手,是自己人哪!你说当时能停吗?你不砍别人,别人砍你……
“眼看这样稀里糊涂地要输,我拉了身边一个弟兄躲到一大块石头下,耳朵里听得都是自己人的惨叫,心里那个难受别提了。最后,我俩跟着别人向南面撤,那心跳得跟揣了只兔子一样,到处惊恐地喊‘是自己人’。你们可别说我怕死,那真要死在敌人手里也算了,被自己人捅个透心,冤不冤?我使劲喊呀,嗓子都哑了。当时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听到,反正又有人相互猛砍,栾城一团。等我跳到河里往对岸凫水,那水里都是血,腥得想让人大吐一场。”
坐着的人都陷入沉默,神情寂寂。
良久,一人叹息说:“这敌将的战法厉害,健布大将军都不是对手!”
“还有谁健大将军更会用兵?!”又一个悲观的小军官说。
“有的!”刚才叹息的那个人盯过来,缓缓地压低声音,“的确有!若年前在沧州呆过的弟兄,都不会不知道应西城之战!以区区两万人不到,连败数十万,单尸体便绕应西城数匝。敢问他也不过健大将军吗?”
刘启接连看到附近的西兵老卒点头,好地吸气。
正要询问,一人横里插嘴,反驳说:“他最后不还是被大将军击破,押解至长月的途暴毙。何况此人是通敌卖国的大奸贼,怎能和大将军!”
“这句话还是收回你肚子里。想必你是在年里入关的,不知道沧州军民的反应,所以才有这样的说法。”那西军军校回过头给他一个轻蔑,“大将军是击败他的吗?若不是他想让朝廷还全军将士一个清白,胜负难论!我是沧州军户,跟随大将军入关,经过长月时听人说,夏侯武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