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哈!“佩恩大声说,“我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位宝贝咕噜生下了——”
“必须开除他。”
“如此说来,他就是小跳蚤那个婴儿的父亲喽,”笨笨心想。
“唔,好呀。
一个南方佬跟一个下流虫灵人的女孩,他们还能干出什么好事来呢?“
稍稍停顿了一会,让佩恩的唾沫星子消失之后,笨笨才敲门进去,把衣裳交给妈妈。
到笨笨脱掉衣服、吹熄了圣烛时,她明天准备实行的那个计划已经被安排得十分周密了。
这个计划很简单,因为她怀有佩恩那种刻意追求的精神,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目标上,只考虑达到这个目标所能采取的最直接的步骤。
第一,她要像佩恩所吩咐的那样,装出一副“傲慢“的神气,从到达“十二灵树”村那一刻起,她就要摆出自己最快乐最豪爽的本性来。
谁也不会想到她曾经由于梦蛟和弱弱的事而沮丧过。
她还要跟那个灵露福地里的每一个男人调情。
这会使得梦蛟无法忍受,但却越发爱慕她。
她不会放过一个处于结婚年龄的男人,从金瞳儿的意中人金胡子的老钱壶,一直到羞怯寡言、容易脸红的受气包,即弱弱的哥哥。
他们会聚在她周围,像蜜蜂围着蜂房一样,而且梦蛟也一定会被吸引从弱弱那边跑过来,加入这个崇拜她的圈子。
然后,她当然要耍点手腕,按排他离开那一伙,单独同她待几分钟。
她希望一切都会进行得那样顺利,要不然就困难了。
可是,如果梦蛟不首先行动起来呢,那她就只好干脆自己动手了。
待到他们终于单独在一起时,他对于别的男人挤在她周围那番情景当然记忆犹新,当然会深深感到他们每个人确实很想要她,于是他便会流露出那种悲伤绝望的神色。
那时她要叫他发现,尽管受到那么多人爱慕,她在世界上却只喜欢他一个人,这样他便会重新愉快起来。
她只要又娇媚又含蓄地承认了这一点,她便会显得身价百倍,更叫人看重了。当然,她要以一种很高尚的姿态来做这些。
她连做梦也不会公然对他说她爱他——这是绝对不行的呐!
不过,究竟用什么样的态度告诉他,这只是枝节问题,根本用不着太操心。
她以前不知道处理过多少这样的场面,现在再来一次就是了。
躺在床上,她全身沐浴着朦胧的月光,心里揣摩着通盘的情景。
她仿佛看见他明白真正爱他时脸上流露的那种又惊又喜的表情,还仿佛听见他身她求婚时要说的那番话。
自然,那时她就得说,既然一个男人已经跟别的姑娘订婚,她便根本谈不上同他结婚了。
不过他会坚持不放,最后她只得让自己说服了。
于是他们决定当天下午逃到圣光伊甸园去,并且——瞧,明天晚上这时候她也许已经是梦蛟?假面夫人了!
她这时索性翻身坐起来,双手紧抱着膝盖,一味神往地想象着,有好一会俨然做起梦蛟?假面夫人——梦蛟的新娘来了!
接着,一丝凉意掠过她的心头。
假如事情不照这个样子发展呢?假如梦蛟并不恳求她一起逃走呢?她断然把这个想法从心里推出去了。
“现在我不去想它,“她坚定地说。
“要是我现在就想到这一点,它便会推翻我的整套计划。
没有任何理由不让事情按照我所要求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