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叫你出门随身带杯水了!老是不长记性!”
聂芩玦听着老人喋喋不休的唠叨,万般无奈地走进了阔别一年之久的家中。
她从小与外婆相依为命,家中的饰物每一样都充满了她的回忆,此刻回到家里,只觉得家中的一切还和她走之前一样,没有丝毫改变,甚至于放在桌上的那几本杂志还是她走之前看的那一期。
“来来来,水来了,昨天烧得水,都凉了,你先喝几口润润桑,我去重新烧壶新的来。”老人端着茶盅走过来,嘴里还念叨个不停,聂芩玦一边接过一边说:“冷的就冷的吧。”
她说着就仰头往嘴里灌,谁知刚一吞下去就忍不住吐了出来,“这水怎么有股怪味儿?”
老人连忙拿过茶盅,凑近去嗅了嗅,“好像是有点儿,估计是那个水壶的问题,用得太久了,该换个新的了。”
聂芩玦便道:“那我待会儿出去买个新的。”
老人连忙道:“我去吧,你腿又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呀,我又拐杖呢,正好很久没回来了,顺道出去逛逛。”
“也好,你太久没回来了,出去跟邻里打打招呼,让他们见见你,你这丫头还没谈朋友吧!让那些老家伙给你介绍介绍?”老人说着,对聂芩玦挤眉弄眼。
“外婆,你说什么呢!”
“说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单着!楼下宋伯伯的孙女儿和你一样大,人家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你看你,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这像话吗?!”
“外婆,这事儿急不来的,他讲究缘分!”
“我当然知道这讲究缘分,你看我什么时候催过你?但是关键不是有没有缘分,关键是你肯不肯把握!我家芩芩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没有男孩子追,关键是芩芩你愿不愿意接受别人,我怕你还想着那个……”
“我没有,外婆。”聂芩玦打断她,“这么多年,我已经放下了,外婆,你看我前几年不是谈了一个吗,这些年只是,只是没有遇见合适的……所以你不要再提了。”
老人看着她欲言又止,终是叹了一口气,“也罢,陈年往事不提也罢。芩芩,来,这么久没回来,跟我说说你在外面过的怎么样,还有你这腿是怎么摔成这样的?”
聂芩玦浅浅一笑,知道外婆这是在转移话题,便顺着她的话头,编了个自己摔断腿的故事。
等她和外婆聊得肚子咕咕叫时,时间已经快要到中午了。老人急急忙忙地冲进了厨房,给她洗菜做饭。聂芩玦看着还有一会儿,便决定先出去把水壶买了,顺道逛一逛附近。拿了钱包和外婆知会了一声,就杵着拐杖下了楼。
当年楼下那家小卖部早就关门没做了,她不得不绕了点远路,去附近超市里买水壶,谁想竟在收银台碰上了来买酱油的江起云。
“哎呀!姐!好巧呀!”
江起云对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你怎么在这儿?”聂芩玦疑惑地问道,她明明记得江起云说他住在文英街,那条街可是离这里有十多分钟的车程,他总不可能专门坐个车过来这边的小超市买瓶酱油吧。
江起云似是猜到她在想什么,便解释道:“我二叔他们家就住这附近,他今天过生,请我们来他家吃饭,正巧酱油用完了,我爸就叫我出来跑腿,幸好我没偷懒,不然也碰不上姐你了,我还忘了要姐你的电话呢。”
“哦。”聂芩玦点点头,又道,“你要我电话做什么?”
江起云哀怨地看着她,“姐,好歹我们也一起在火车上经历了那么多事,怎么也算是共过患难了,这份革命友谊怎么说也得继续维持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