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走到路口与程德玄一点头,两人各带数骑分头而行,晋王直奔开封府衙门而来,而程德玄侧朝晋王府而去。
开封府衙门耳房之中,李良全副披甲按剑而立,他眉头紧锁,左手紧握着腰间的剑柄。他焦躁不安地在室内来回走动,军靴上的马刺不时地扎在地砖之上发出哐哐的响声。他不时地挑起布帘向门外望去。李良是一名禁军指挥使,今晚是他在开封府衙值守,这已不是他第一次被紧急通知作出非常之安排,可事情倒底是如何之紧急,他还真不敢猜想。
两只巨大的灯笼高挂在开封府的门匾之下,两排军士如钉子似的站立在两侧,中间两对士兵手执长枪来回地巡走,在寒风凌冽风雪交加的雪夜显出更加地肃杀与紧张的气氛。
“将军,一射之外传来马蹄的声音。”禁军虞候王顺急匆匆跑进来向李良报告。
李良吃了一惊,心想在这个将要天明的时分,有谁居然敢在正阳街头打马穿行,可知京畿之内可是实行着严格的宵禁,而且一路上还有着禁军的巡逻。李良将手一挥,与王顺刚刚走到大门之前,这时传来一声叫喊:“晋王驾临,诸军迎礼。”
李良抬眼望去,在五花马之上,那位肩披深红斗蓬,身穿玉袍,头戴金冠之人正是晋王赵光义。他迅速率众军士跪拜在雪地之上,口中大呼:“晋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光义翻身下马说声:“众军免礼。”这时开封府正门大开,赵光义等一行人进入正堂之上坐定,身后心腹虞候捧出晋王的银批令箭置于案前。他望着堂下值事的将佐,大喝一声:“众将听令。”
“在。”只见众将佐齐声回应,肃立两侧,赵光义伸手取出一支令箭,叫道:“金甲听令。”
左侧一个虞候应声出列,单膝跪于堂前,双拳紧抱作揖,朗声道:“末将在。”
赵光义扫了他一眼,将手中的令箭扔在他跟前的地砖之上,说:“命你持令速往禁军坤字军,着该军指挥使杨开山率坤字全军立刻出发,在五更天亮之前封锁四门,如有犯禁或不服调遣者,就地格杀。
“得令。”金甲再行军礼,拾起地上的令箭起身飞跑而出。
“童环听令。”赵光义再次抛下令箭,着童环去调遣禁军岳霖的部众在皇城四周布置。一连安排了八路人马之后,赵光义心中一松,心想这汴京之内已是固若金汤,牢牢掌握在手中了。他正想着城外的驿北镇与西山镇两处精锐禁军驻军之时,一名小校飞报进来,原来是程德玄已回晋王府取齐众将与谋士前来。
“老纳与晋王贺喜了。”走在前面的竟是一个头顶上面有着九颗戒疤,颈挂佛珠,身披袈裟的胖和尚,他便是晋王帐前的首席谋士,佛号了凡。
“了凡大师与众将不必多礼,事急已,请众将军参佐与孤谋略。”赵光义看到众人到齐,忙从座上站起,双手抱拳朝众人一揖,说:“请速随孤入后堂。”
“殿下还需入后堂吗?”了凡低首合什,轻唱一下佛号,说道:“事急已,退无可退,前堂即后堂,后堂亦前堂。”
“也罢。”赵光义安坐高堂,众人排成环状,站立在案前,大家将一众事项逐一商讨开来。赵光义不时愁眉紧锁,不时喜笑颜开,堂下虞候们不时地手持令箭飞奔而出。
这时门外小校再次来报,原来是宫中内侍已到府前,欲传宋后娘娘的懿旨:“令晋王火速进宫,于万岁殿前见驾。”
赵光义心中暗喜,看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王继恩果然派心腹内侍过来诏唤了。赵光义率众将接驾领诏之后,他将两个小内侍招到自己跟前,又把众人屏到一边,问道:“王首监可有私语带到?”
两小内侍身上布袍已是半湿,显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