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玉凰将布条攥紧在手心之中,然后哈哈一笑:“无名鼠辈,只会在暗中恐吓,如此雕虫小技,你以为本郡主会怕你不成。”
说完右手一甩,羽箭鸣叫着直向凌括藏身之处飞来,稳稳地钉在窗棱之上,鸣笛犹在嗡嗡着响。趁着众人之眼跟随着鸣笛声转向前窗之时,呼延玉凰偷偷地将布条收入怀中。
“来,众将军,大家一齐向宇文将军敬酒,不要让这暗箭坏了大家的兴头。”呼延玉凰举起手中的酒杯来朝众人一举,喝了个满杯,竟不再朝那边望一眼。
梁文勇看到坐在呼延玉凰旁边的通判秦怀仁朝着自己使了个眼色,他立刻点起身来,带着几名守位在门边的军士,朝前窗那边搜索过来。
“梁将军,你的酒还没喝呢?”宇文都将军已是微有醉意,他跟上前来,将秦怀仁拉回桌边,说“郡主殿下所敬之酒,怎么可以不喝完?来,一口干。”
凌括远远地望着羽箭重新飞回,他知道自己警示呼延玉凰的目的已达到。
此地不宜久留,他一个鸽子翻身,飘落下来。海天阁的对街是一家钱庄,这个时分早已关门了。凌括寻了一截矮墙之处,轻易地上了二楼上,他坐在小阁楼上靠窗的位置,从这里望去,将对面酒楼门前的情况尽收眼底。
凌括一边守望着,一边从背上行囊之中取出肉干与水来,现在应该是亥时初惊了,他从中午以来东奔西跑,到现在是滴水粒米都未进食,还真是累坏了饿极了。他慢慢地咬着肉干,细细地咀嚼,就着凉水咽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面酒楼大门之中不时有吃喝完了的客人出来。一会儿出来了一群军士,凌括打起精神来,注视着这些人一个一个地离去。
不对啊!人都走光了,怎么不见呼延玉凰的人影。
凌括放下了食物,纵身从楼顶跃下,他直奔入对面的酒楼之中。他上了二楼,却只见席散人离,只剩下桌上的残渣冷汁,却不见一个人影。
凌括转身奔跑出来,站在酒楼门口,打了一声口哨,招来坐骑。他飞身上马,向军士们离开的方向追去。很快,他在街边找到二个校尉模样的军人,两人相扶着趴在墙边正在呕吐。
凌括打马到他们跟前,厉声问道:“呼延郡主哪里去了?”
两人抬起头来,对着凌括一阵叫骂。
凌括拔出青锋剑,只见寒光一闪,一名校尉血溅三尺,无声地倒在血雪之中。另一位校尉见状吓得瑟瑟发抖,尿水失禁了,他一下趴倒在地上,顿时清醒了许多,他哆哆嗦嗦地将呼延玉凰的情况讲明了。
尽管这个校尉讲得嗑磕巴巴,前后颠倒,凌括还是弄明白了,原来呼延玉凰不胜酒力,给人灌醉了。她没有被送回侯府,而是被她属下的将军梁文勇带走了,而且是从后门带走的。
“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凌括大声问道。
“小人实在不知,大侠饶命啊。”校尉跪趴在地上,不停地讨饶。
“知不知道梁文勇家在哪里?”凌括又问道。
“城东柳元街。”校尉回答。
凌括心想,梁文勇将他的主帅呼延玉凰灌醉,不送她回侯府,却是悄悄地从后门带走,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凌括此时可以百分百确认,梁文勇欲加害呼延玉凰无疑了。梁文勇意想做出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之事,肯定只能暗中进行,他不会明目张胆地将呼延玉凰带回府中,也不会带她到一些公众之地的酒楼,或是客栈,以免被人认出。
“何人与梁文勇同行?”凌括又问道。
“前军季营书记马通,小人看到他在一边帮忙搀扶着郡主下楼。”校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