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村人为啥打,你惹他们了?”
“可以这么说。”
鲜怡俊心疼气愤,转而生出一丝幸灾乐祸:“给你说了多少次,不能对女儿们太随便,你就是不听,以后还不知吃什么亏。”
兄长反倒不以为然了:“小伙子们为这种事吃醋是正常现象,我都不生气,你生啥气?”
这样的话让弟弟不好意思了,搪塞道:“我是怕你这样下去连命都要搭上。”
兄长竟然道:“死在牡丹下,做鬼也风流。”
平日里,阮冬天刚亮就起床了,洗漱后干一些家务活,或者做一些简单的农活。今天他破例了,到了九点钟还睡在炕上,一会睁着眼,一会又闭着眼,心事重重,痛苦不堪。
母亲颠着小脚进来,看到睡在炕上的儿子,一副吓坏了的神情,慌忙问:“我的娃,你怎么了?”
儿子睹气般地转过身,背对着母亲,闭着眼睛不答言。
母亲更慌了,声音也颤抖起来:“我的娃,你别吓人了,是不是病了?我给你去叫大夫。”
儿子没好声气:“我的心上有病,大夫是看不好的。”
“心上有病?”母亲自语着,神情有点呆怔,很快慌了,“我的娃,你别吓人了,把话往好里说,啥叫心上有病?”
儿子埋怨道:“都怪是你们做下的好事,把我害了。”
“啥事?”母亲小心地问。
“就是张家的事。”
母亲小心翼翼地说:“我的娃,那会是为了你好,谁能想到世事会变,要是想到了,我和你爸也不会给你做主。”
鲜怡俊走进屋,神色也有些意外:“你怎么还在睡?”他是天一亮就起床,然后跑出去欣赏大自然。
母亲对鲜怡俊说:“你好好劝他。”然后出去了。
过了一会,院子里传来父亲的声音:“娃不成娃了,成先人了。怪到娘老子身上,怪就怪你娃命不好,没出生在贫下中农家里!”
传来母亲的声音:“别骂了,我娃心上不好,你再骂娃怎么活成呢。”
“我不骂还由着娃上天呢,整天就是好看好看,长得好看能当饭吃……!”
“尕些声,叫旁人听着还当一家人吵嘴着呢。”
鲜怡俊没听明白两位老人的话,以为他们在为兄长昨夜和人打架的事生气。他更为兄长还睡在炕上而惊讶,还以为昨夜受了重伤,起不来了。急忙问:“打得这么严重?要不要去找大夫?”
“你胡说啥呀?你从那里看出打得严重?”
弟弟茫然道:“不严重?那你怎么还睡在炕上?平时你比我起得早,没见你睡过一次懒觉。”
“唉,心上不好受。”
“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长这么高的个子,肚量怎么这样小。”
兄长苦笑一声,说:“把我当成你了,我看你的肚量才像是小鸡肠子。”
弟弟坐在炕沿边,猜测兄长的烦恼,认定是为儿女情长挨的打,既然他把挨打不当一回事,那他的痛苦就只有一个理由,他试探道:“是不是失恋了?”
兄长失声笑道:“开什么玩笑,你也不想想,我这样的人会失恋。”
弟弟想了想,也认为自己的话可笑,兄长如此完美,怎么会失恋?
兄长接着说:“就算我失恋,也不当一回事,这地方美女多得很,闭着眼睛也能抓几个。”
“说得这样好,别睡了,起来呀。”
“起来就起来,你别把人看扁了。”说着,他起身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