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三十杀威棒。”
“法队有令,先打三十杀威棒。”
有小鬼冲行刑房喊话。话音未落,左侧最边那间石屋登时闪跳起鬼火,一个小鬼拎着半红半黑的水火棍忙操操地跑了出来。
马面坐在一旁,一直静观法尨举动,见法尨动狠,连忙求情道:
“不可啊,法队,这个人是鳍背老先生的朋友,临来时鳍背老先生一再交代我俩,让我们捎话给您,烦劳您多多关照。看在鳍背老先生的面子上,你就饶过他吧,鳍背老先生说过,你若能放过龙一笑,老先生他日必然答谢。”
马面左一个鳍背老先生,右一个鳍背老先生,法尨听得心里直烦,加上酒力发作,闹得头脑嗡嗡乱响。
陆若红舍目还珠之事,法尨一直以为那海国宝珠落到鳍背老者手里。那桌残羹冷炙,若红说是鳍背老者留下的,法尨也信以为真,因而自然迁怒于鳍背老者,耿耿于怀。
法尨深知鳍背老者是个溜须拍马的绝顶高手,在阎君心目中大红大紫,虽说他自己也是阎君近前宠臣不假,可毕竟没有鳍背老者资格老道,故此不敢明里得罪。
沉思片刻,法尨借酒力骂道:“那个老王八蛋,自恃给阎君舔腚几回,到处叫卖人情。得了,老子今天给他个面子。”
说着,法尨抬手屏退行刑房那个小鬼。马面感其情面,几番好话,与牛头起身告辞。
二鬼刚走不久,法尨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逼视龙一笑,“三十杀威棒免了,不过,过桥费照缴不误。带钱没有?”
命都快没了,还收过桥费!哪里有桥?过什么桥?奈何桥吗?爷一路没见到啊。龙一笑怒火中烧,心里暗骂。
他本想与法尨理论一番,但转念又想,这恶僧飞扬跋扈已成习惯,以我现在功力,若是擒他不住,必定死他手里,不如避其锋芒,暂忍一时,待日后瞅准机会再收拾他不迟。
想到这里,龙一笑点头称是,继而将鳍背老者送他的那叠钞票拿了出来。
孰知法尨见后不以为然,“这钱是那个老王八蛋给你的吧?想抓我把柄,然后去阎君那里打小报告啊?我要的是金条!金条,通用货币,你不懂吗?你真憨还是装憨?”
说着,法尨冷不防将钱夺将过来,撒了满地,另只手顺势抬起,猛敲一下龙一笑的脑壳,“这些钱被那个老王八蛋碰过,拿到我这里,擦屁股我都嫌它脏。”
看来,冥界很多鬼魅都喜好敲人脑袋,太平村那帮小鬼的厉害龙一笑已经吃过,只是,这法尨出手比那几个小鬼凶狠许多。
那法尨见龙一笑没有反应,借着酒劲又敲几下,越打越顺手似的,毫无收敛之意。
不单是皮肉之苦,剧痛至心,伤害了尊严,这一来龙一笑可真按捺不住了,就见龙一笑铁掌挟风飞出,也是一个淬不及防,脆声生处,掌印结结实实地烙在法尨脸上。
这巴掌确实够狠,也让龙一笑好生解忿一回。谁想若红那副凄惨的模样随之浮现眼前,让龙一笑气不打一处出来,居然无法收手。
“你这恶鬼,在阳世作恶多端,跑到阴曹又摆臭架子装大爷。别以为他们怕你,老子就得跟在后边跑龙套,今天老子不揍扁你,你还以为老子是个怂蛋。什么法队,什么冤枉井?我就不相信没有讲理的地方。走,回去,敢不敢跟我面见阎君?”
越说越来气,龙一笑爽当豁出性命,伸手就锁法尨咽喉。
碰到这鬼喉咙,就像触及一节滑溜的冰挂,冷意自指节直往躯干乱窜。龙一笑无暇顾及这些,也不害怕,揪其衣领,双腕稍稍翘翻,竟将法尨提将起来,接着又掴了他一记响亮耳光。
法尨平素凶煞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