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是不可能送未出阁的闺女进宫的。任悠想了两天还是没有办法。
这一日因为心中烦躁,在前庭后院中暴走,不自觉又到了院中心的小湖边,此时春寒料峭,湖边的柳树却悄悄递出新芽。任悠走累了,靠在亭子边数柳树,左边三棵,右边七棵。她正觉得呈正方形的湖这样种柳树很奇怪,却听见刷刷刷的练剑声。抬眼望去,湖对面一男子束身着装,正在练剑。只见他剑身游走,剑术连贯,一气呵成。‘机动性很好,打不赢可以跑。’任悠不懂剑术,只能从实用的角度去理解下。可又看了一会,发现这个人连续练了几套完全不同的剑术,可是却以同一招收尾,斜上方跃上,借一跃之势空中回转,剑亦回转劈杀。准确地说在身子未转过来之前剑尖就已经转过,借下坠之力劈杀力道又打了好几倍。他又这样反复练了好几套剑法,却都已同一招收尾,看来这是他最为得意的杀手锏。
正想得出神,突然间他剑尖直转,脚尖点地往湖中心跃去。任悠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可他未等下坠之势剑尖点荷叶借势又向前跨出一大步,然后,然后剑尖指向任悠,朝她飞来了。她不闪不避不是因为不害怕,而是因为吓傻了。平身第一次看到一把真正的剑刷地一下朝她飞来,靠近脸颊时贴着拐了过去,靠最近的几根头发瞬间断了。
她呆如木鸡,楞了大半天,才抬眼看那人。只见那人劲身束衣,额头饱满,五官端正,剑目英眉,眉眼里却藏不住的机灵。面前这个人因为捉弄任悠成功而得意地捧着肚子笑了半天。等她回过神来才收住笑,捏着她的小脸笑吟吟地问:“怎么了,妹妹,都说你自打被人给从水里捞出来小性子就没了,跟下人说话都客客气气的,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还不相信,可现在看来,大家说的还是真的。”任悠脸瞬间就红了,心里骂着自己不争气,被他的语调弄得很害羞,再加上完全不知道孙小姐平时和他的互动,怕被看出端倪来,只不停的摆弄自己的衣脚。
孙大哥乐了,咧着一张嘴笑:“妹妹你倒是说话呀。哥哥都三年多没回家了,你不想哥哥嘛。平时哥哥回来都拉着哥哥问军营里的事,怎么这次没话讲了?”
任悠听他提到军营,想必是在军中谋职的,不是镇压农民起义军就是抵抗辽东后金的。赶紧道:“我是想问,被你一吓忘了。怎么这次去这么久,是镇压哪里的义军吗?”
这位自称是哥哥的大汉脸一沉,原地坐下,叹道:“父亲三年前被言官们弹劾,无奈之下辞去督军之职,放弃锦州至宁远的据点,回了京城。我实在心有不甘,本准备与留守宁远山海关的人一起死守。亏我枉有满腔报国热情,满腹经纶,却遭权臣排挤,再呆下去也是徒增烦恼。妹妹,我跟你讲父亲他有多厉害,仅用了三年的时间,不跟朝廷要一分一厘,靠征辽东的流民就开垦了大量的荒田,以田养兵,修了从山海关到宁远再到锦州这一条黄金防线,恢复了大量的据点,修了无数的工事。不靠朝廷发一兵一卒,创建了一只最好的骑兵。妹妹你知道吗,父亲训练出来的骑兵甚至比努尔哈赤的骑兵都要好。速度更快。”哥哥提到父亲的时候眼里有亮亮的东西,像火焰,不过这火焰闪动了几下,旋即熄灭了,
他黯然道:“可是,这样的父亲,也有人参他,参他作战不力,参他当了辽东经略后就没好好和努尔哈赤打过一战。有时候我真想把朝廷那般吃了饭没事做的言官脑袋敲碎了好好研究下脑髓里到底是什么做成的。父亲花了三年的时间,兵不血刃,步步为营收复了辽东的大量国土,将据点从山海关向前延伸了几百公里,身先士卒,常常亲巡前线,数次遭遇敌军,有次特别危险,如果不是靠着蓬莱二十四铁骑拼死护卫,只怕早已遭遇不测。”
哥哥兀自自顾自的讲着。任悠心头发酸,当熟悉的冰冷史诗文字从这个所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