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带着伍文定诸人到得城内一看,各路兵种已集结完毕了。朱梅领弩兵列队于前,朱副、满桂领步兵,随时可以列阵杀敌,祖大寿及余下诸将领骑兵作为最后一道屏障,誓死死守宁远城。在弩兵之前另置三排步兵,各配置霹雳炮。在霹雳炮手前另置三排弓箭手。弓箭手的防护除了常规的盾牌,也用上了后金军常用的牛皮,也是昨晚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废物利用。并派遣死士护住左右翼。同时大小佛郎机也通通推出去,随时准备着朝后金人多的地方轰。袁崇焕检阅完毕,命令队伍开出城外,于努尔哈赤对恃。自己亲上城墙指挥。
孙诺拉匹战马过来准备跟上骑兵队伍出城去,却被人一把拉下马来。一看是赵三,心道,你个小王八蛋又出现了,老子还没踢回你屁股呢。赵三半膝跪地,态度极是谦恭,道:“奉督师之命,保护大人安全。大人您不能出城。”孙诺正想骂,一看,连伍文定,小豆子等都是同样的表情,心道,好啊,居然被策反了。于是悻悻地走到城墙上去了,另找了块地点,远远的离了袁崇焕站着。
明军摆出这幅阵势,努尔哈赤蒙了。估计是统一女真,横扫辽东后都还没遇到过把人从城里攻出来的,观察了好久才发动冲锋的命令。撇下楯兵,一上来就是弓箭手,万箭及发,再派骑兵中军突出猛冲。瞬间马蹄声响,夹杂层层黄沙,汹涌奔来。朱副、朱梅不愧是优秀的将领,面对铺天盖地的攻势毫无惧色,镇定自若指挥弓箭手放箭,霹雳炮手放炮,再有条不紊退去,前队变后队。眼看着敌人越来越近,进入弓弩的范围内后放开始攻击。第一队诸葛弩兵放箭,后退,装矢,第二队弩兵放箭,后退,装矢,第三队上,后退,装矢,第一队复上,周而复始无间断也。二百人人操作如同一人,一人扣动机括,二百人人同时扣动,而每柄弩机十矢启发,两千矢箭羽齐飞,攻势稍缓。
可是,跟昨天一样,后金军再次用自己的硬头皮和骑兵的速度证明了他们之前得来的所有顺利并不是空穴来风。在这样强大的防御面前,还是有无数的后金军踩着前队的尸体,顶着箭雨靠着箭矢间微小的时间空隙冲了过来,一靠近明军,就挥舞大刀,大肆杀戮。有些没来及躲避的弩兵被斩于马下,反应过来的及时打开缺口,让骑兵冲进来。朱副、满桂催动阵法,下斩马腿,上砍骑兵,很快,冲进来的人被云手阵法杀光了。可即使这样,人死了一批又一批,后金军也一刻不停的源源不断的冲,而冲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云手阵也不断被冲破,又不断的重新组合。孙诺在城头上看到,云手阵最妙的在于一个“粘”字,而精髓在于绵绵不绝。要想此阵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必须要内圈外圈配合,心念如一,将敌人卷入其中。小圈再配大圈,控制住战场的节奏。而仓促间练成的云手阵,虽得其行,但离其精髓还远得很,以至于处处受制。
而战斗打到这个时候已经超乎双方的预料。无数后金军杀红了眼,中箭中毒了,还提着马缰往前冲,失马就与明军肉搏,就算被刺中倒地也不忘咬下敌人的耳朵,几近疯狂。打成这样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拼着一口气,考验着双方的承受能力,测试着对方的底线。可是,参与砍杀的双方都无暇顾及到,在宁远城前,还有最后一道屏障,他们一直没有加入战斗,一直静静的观看着厮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这时,突然,远方发出了进攻的号子,努尔哈赤将他刻意隐藏的最精锐的骑兵队在这个时刻投入战斗。所有城墙上的人们神经一下子紧绷到了极点,看着冲过来的人数至少还有三千人,因为速度极快。红夷大炮也只能伤之几人。可现在己方弩兵已经伤亡过半了,步兵也跟眼前之敌杀得难舍难分。希望就落在最后的骑兵了,可他们是最后一道屏障,而且和后金骑兵互冲并占不了多少便宜。
孙诺正紧张的思索,明军的骑兵已冲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