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和正对屋外三人喝道:“三位这么霸道,是要生生逼死这位姑娘吗?”
三人早将年轻女子家里情况摸了个透,只有爷孙俩相伴,绝没什么亲戚,最好欺负,是以有恃无恐,这时候听到屋里有人说话,出乎意料,瘦子道:“你是何人,要管闲事?”
戴和正不答,缓缓开门而出,在三人面前站定,才说道:“你们杀人不算,还有掘坟,不知道有什么大仇?”
秃瓢已经觉察眼前之人气息有异,惊疑不定,不敢随意答话,另一人却道:“老头惹了我们飞鱼帮,那就是跟我杜七有泼天大仇。”说着似乎有些得意,眼神微微斜视秃瓢,自觉一席话重重地表露了忠心。
戴和正问道:“哦,他怎么惹了贵帮了?”
那人又道:“谁不知道这雁栖渡口一带是我们飞鱼帮的地盘,老头私自载客,那不是看不起我们飞鱼帮吗?”
戴和正沿河一路走来,对于这些矛盾经历不少,已经见怪不怪,定是这个飞鱼帮抢夺渡口,杀鸡儆猴的手段。老艄公势单力孤,便成了他们首先下手的对象。心里一黯,秃瓢三人顿时觉得浑身犹如巨石碾压,站立不得,扑腾跪下,戴和正道:“先前对于你们这种人我是用杀,后来我才知道,若是让你们残废,手无缚鸡之力,才能让你们受到应有的报应。你们既然加入飞鱼帮,那么便看看他们能不能给你们善终。”说完劲力一发即收,三人立时软倒在地。两人已经昏倒,秃瓢尚有一丝清醒,自知浑身经脉尽断,关节尽碎,即便能够不死,一身力气连常人一半也不如。
秃瓢听戴和正所言,字字诛心。自己往日巧取豪夺敛的财物,只怕要被帮里那些称兄道弟的同伴以同样方式搜刮而去;平时惹下的仇家,对自己的报复只怕也会极尽折磨之能事。飞鱼帮虽称义气,但他可清楚,自己成为一个废物以后,义气二字是绝难惠及。想到后事,秃瓢仅有的一丝清醒泯灭,昏倒在地。
戴和正回身看了看瘫坐在地的年轻女子,叹了口气,一个弱女子于此,即便自己帮她除去眼前灾殃,日后飞鱼帮定还会有他人再来寻事。即便覆灭飞鱼帮,自己一走,便会有飞虾帮,飞螃蟹帮崛起,结果不差分毫。自己图一时爽快,拍拍屁股能走,而她却如何是好?难道就要注定受到欺凌吗?天下间有多少飞鱼帮这样的帮派,又有多少年轻女子这般的弱者?而自己在别人眼里何尝不是弱者,不仅如此,还是个傻子,不折不扣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