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妖道手中拂尘扬起,手捏道决,念了一段谁也听不懂的咒语,刹那之间,杏月湖上忽生炫光,蒙蔽了一切天机,也断了劈阿牧的惊雷。
妖道冷哼一声,“蒙蔽天机?”
雕虫小技耳,贫道信手可行之,钦天监老监正不出,天下谁与贫道争锋?
银镗大开大阖,一力降十会。
阿牧便如风中翩叶。
短时间内,两人竟然难以分出胜负,不知道该说是那隋天宝太猛还是阿牧太强。
抱剑青年一点也不担心,缓缓逼近李汝鱼。
李汝鱼按剑以待,忽然咧嘴一笑,“其实在来开封之前,阿牧曾说过一件趣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知道。”
抱剑青年哦了一声。
李汝鱼继续道:“她曾隐晦说过,曾经有个女子,被王宣召去国都,于深山老林里遇见一头老翁自诩袁公,以竹枝为剑,出三剑,被那女子徒手接过后反攻一招,袁公惊而上树,化为一头白色老猿遁去。”
抱剑青年僵了一下,“所以?”
“建康时,阿牧让你三剑,再出剑时你便遁去,如一头猿猴。所以我就奇怪,为何你不引惊雷?”如果没猜错,抱剑青年就是那位袁公。
抱剑青年沉默了一阵,“因为那真的是一头猿,而我是个人。”
从猿到人,不再有痕迹可寻。
这便是承认了。
李汝鱼深呼吸一口气,“但无论怎么说,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异人。”
抱剑青年反问,“重要吗?”
李汝鱼点头,“很重要,因为这涉及到我想追寻的真相。”
抱剑青年无奈的叹气,“其实什么真相都不重要,活着便是活着,反正今日之后,世间再无你李汝鱼,而天下纵然将走入战乱,也都与你无关了。”
李汝鱼按剑凝神,“你就这么有信心?”
抱剑青年愣了下,“你就这么有信心?”
李汝鱼哈哈笑了一声,“若是没信心,我怎么敢来开封!”
抱剑青年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不再赘言,拔剑,剑出广寒,欲要快刀斩乱麻,将这个雷劈不死的少年彻底解决。
这一剑极快,快得仿佛抱剑青年刚拔剑,剑光却已扑到李汝鱼咽喉前。
李汝鱼拔剑。
锵的一声,一道犀利剑光骤然闪过长空。
抱剑青年脸色大变。
李汝鱼和他仿佛都没动,但空中却突兀的响起三声剑鸣。
于刹那之间,抱剑青年出了三剑,而李汝鱼也连续拔了三剑,但落在一般人眼里,两人都只出了一剑,快得肉眼不可见。
抱剑青年讶然,“你竟然已强大若斯?”
李汝鱼笑了笑,没有解释。
自己不是异人,不会在每一次雷劈不死之后凭空拔高,但夕照山一战之后,自己获益良多,又在开封城外和岳单一战。
那一战,自己看见了身后那个巨大的披甲虚影。
也就是那一日,剑心倏明了几分。
对剑道的理解越发透彻,加上从不间断的劈剑拔剑,如今的自己,用阿牧的话来说,不需异人之馈赠,也能有五十丈高。
这就是自己敢和阿牧来开封的底气。
如果自己和阿牧想走,只要岳单不出现,谁也拦不住。
只不过终究还是没算到,王琨手上会有一个隋天宝这样的不输阿牧的异人,更没料到范夫子是如此品行的人。
不过转念想想,一个怂恿宁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