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着灯,也不知他每天熬到凌晨才睡觉,晚上都在干些什么?
闵子墨把车停在墨农斋拐弯处三十多米外的一棵松树下,刚刚准备打开车门下车,却看见墨农斋的门突然打开,隔着几朵不算茂密的松叶,分明看见墨农先生正送客出门。
闵子墨仔细一看,那个客人居然是一个女的。
墨农先生是道长,有客人乃至女客人造访没什么大惊下怪的。加上他以前是成功商人,现在还是政协委员,什么样的客人都会有的。再说,一个八十多岁了老人了,就算会见女客人,闵子墨倒是不会往歪处想。
让他奇怪的是,那个女子一头飘逸的长发,素雅的装扮,应该不是商人,也不会是官员,倒是很像一个大学生模样。
学生?闵子墨突然心里一阵慌乱……
墨农先生将女子送出来后就迅速的关上了门,而那女子径直走向墨农先生的别克凯越轿车。墨农先生的驾驶员小赵还亲自下车给女子打开了车门,这等待遇,可见女子身份不凡。
闵子墨心里有了心事,突然没有了找墨农先生聊天的兴致,他要跟踪那个女子,看小赵会把她送到什么地方,看看她是不是自己所想像的那个人。
等小赵把车开走十秒钟,闵子墨立即发动轿车跟了上去,相距不过五十多米。
闵子墨慢慢跟着前面的黑色凯越驶出了南山道观的大门,还有六百米的林**路就到南山街上,这一路段还属于道观辖区。
眼看着再过不足百多米就到南山街上,突然,凯越轿车后面的道路中间,鬼一样的就冒出了一个人,像是从路边窜出来的,又仿佛是突然从树上掉下来的一般。
昏黄的路灯,加上车灯的照射,闵子墨很清楚地看见这个人的背影,应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穿着灰色中山装,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的呢子礼帽,就慢悠悠地走在道路中间。
这人是谁?
这个年代还穿中山装的人的确很罕见。
再看那服装还非常笔挺,不像是乡下人。再说,乡下人也不可能戴着这么一顶礼帽,而且还是半夜三更的。仔细一看,那人脚上的皮鞋居然很亮堂。这身打扮,倒像是一个崇尚国学的学者。
那人就慢悠悠地走在路中间,似乎当身后的汽车不存在。眼看着黑色凯越已经开出很远,这深更半夜的,闵子墨又不好在道观辖区里鸣喇叭,心里只能干着急。
等他把车直接开上去,几乎抵住了那人的后背,然后摇下车窗,伸出左手使劲拍打车门。大声问:“前面的,怎么走在路中间啊?”
那人这才回头,一个劲地哈着腰,算是表示歉意。映着路灯,闵子墨看见了这样一张面孔:黑色礼帽下面是一副白框眼睛,下巴是一绺银须飘逸着古典的韵味。虽然面容模糊,但已经明确是一个老头,只是辨不出实际年龄。
老头哈了哈腰就慢慢退到了路边,闵子墨这才加大油门追赶上去。但是晚了,凯越已经消失在南山街道的霓虹里。
南山街上有三条岔道,一条去水口寺方向,一条去新天寨方向,一条路进入城区。凯越开往哪里?闵子墨不得而知。
懊恼之余,再从反光镜里看后面,两旁的路边都没有发现刚才的那个老头。闵子墨顿时一惊:这老头大半夜一个人出现在道观的林荫路上本来就很奇怪,现在突然消失,就更加奇怪了。
该不会是跌倒在路边的某个沟坎里去了吧?
这样想着,闵子墨又调转车头,沿途慢慢地开着车返回道观,还是没有发现那老头。到了之前老头突然出现的地方,闵子墨索性停下车子,下车到两旁的路基下仔细查看。路边也没有什么沟坎,两旁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