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子墨和墨农先生关系再怎么好,主人不在,他也不好一个人在别人的屋子里逗留,于是赶紧走出墨农斋。
“吭……”一声咳嗽响起,是从闵子墨停车的老松方向传来的。闵子墨循声望去,树下有一个人影就站在自己的轿车旁边。
既然被人发现自己“擅闯”墨农斋了,闵子墨不去解释一下也不太好。
走近一看,闵子墨差点就被吓晕了,站在车边的人,居然就是半路挡住车道的那个老者。一身中山装,一定黑礼帽,一绺白胡子。
老者朝闵子墨诡异一笑,一开口又差点把闵子墨吓晕。
“将军!”
而且还朝闵子墨双手抱拳。
开什么玩笑?
再看老者,就凭这身干净而“古典”的打扮,不像是个疯子。
老者见闵子墨不回应,干脆直接就叫了一声:“闵子墨。”
这回闵子墨回应了:“你谁呀”?
心扑通扑通乱跳。
怪事太多了,老者叫出自己的名字还不足为奇。让闵子墨感到奇怪的是,这个老者刚刚明明还在林荫路上,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这里?
更为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老者朝闵子墨招了招手,闵子墨居然就鬼使神差地向他走了过去。
“墨农先生有事出去了。”老者看闵子墨走近,老者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认识我?”闵子墨只是随便问问。
这个城市认识闵子墨的人很多,早在十年前,闵子墨就是全省著名的民生新闻记者,每天都会以行侠仗义扶危济困的形象出现在电视上,要么帮助农民工讨薪心,要么捐个三五百元号召大家救助弱势群体。街上打个车,出租车司机经常不收闵子墨车费,反而让闵子墨不好意思叫对方找零。出差住宾馆,老板也会给他打个最低折。
但是,老者竟然摇了摇头,然后又说:“我只知道闵子墨这个人,但却没有见过。”随即话题一转:“不过我相信我不会认错将军的。”
这是什么话?倒是像神仙说的语言,水无根,话也无根。
老者说罢就转身离开,还是像之前那样慢悠悠的。
闵子墨本来不想跟上去的,但是老者在前面只说了一句话,闵子墨就不得不跟了上去。
老者说:“我叫黄天元。”
黄天元何许人也?元婆的徒弟,夜郎谷东南方向的王庄乡老蛇箐村人,也算是闵子墨大老乡,但是闵子墨没见过此人。
闵子墨也是从元婆的口中知道黄天元这个人的。前不久在青杠林遇到元婆的时候两人拌嘴,元婆就说他不如自己的徒弟黄天元,做一场法事就能收入一万多。
元婆是人是鬼不知道,但是眼前的黄天元,却是活生生的一个老者,只是行为举止和他的师父一样的奇怪。巫妖的徒弟,他怎会不奇怪呢?
拐了两道弯,黄天元就把闵子墨领进了老松后面的一间小屋,这是他的居所。
闵子墨好奇地东张西望,屋子不大,两间加起来不到四十个平方,外面是一个小厅,做饭会客都在这里;里面是卧室兼书房。说是书房,还真的就是书房。里面除了一张床之外,就是文房四宝,笔墨纸张样样俱全。而那些纸张,也是五颜六色样样俱全,红纸白纸黄纸绿纸都有。
闵子墨也不客气,就在藤椅上坐了下来。
黄天元也隔着小桌子,坐在闵子墨的右边。
“我该称呼你叫什么?”想着是老乡,加上又是元婆的徒弟,闵子墨的口气就亲近了许多,也懒得追究他在道观门口挡道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