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君澜的这声大喝,这回惊动正在一边忙碌的几个小青年,几人对望一眼,就放下手中的活计,慢悠悠地朝二重门这边走过来。
八个人,清一色的“黑乌鸦”,有点像黑社会。
老顺也被惊动了。
不过他没有走过来,埋头捋着手里的一把柏枝,却斜着眼睛死盯着二重门那边,一脸的诡秘。
史君澜抹了一把眼泪,又开始抖动手里的棍子。
闵子墨后退一步,双掌开始运力。
这场景,似乎一场大战瞬间就拉开帷幕。
这时,门外突然想起了警笛声。
大院里的气氛顿时被警笛声打乱了。
破门而入的却是史杰。他将一个布包丢给老顺,然后就跑向史君澜,对她耳语了一番。史君澜面色大变,立即丢开闵子墨朝朝门外走去。
两分钟后,四个警察走了进来,其中两人还带有配枪。
“怎么回事”?问话的是辛店镇派出所的所长白云山。
史君澜打了一个哈哈:“原来是白所长,请坐请坐。我也……正想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突然光临了我史家大院”?
白云山也打了一个哈哈,说:“听说史大岳和史小岳两兄弟突然……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肯定要来看看。”说罢望向帐篷搭成的灵堂,自言自语一般:“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突然之间说没了没了”?
白云山话里有话。两个月前他就得到消息,据说有五个年轻人就从史家大院里突然消失的,他原本是要来查案的。苦于第一没有证据,第二上面要求大事化小,于是那事就不了了之。这回突然死了两个人,虽然是史家自己的人,白云山就想趁此机会老账新账一起结算。
“唉……”史君澜一脸的悲怆:“家门不幸啊,有劳白所长了,这事……没必要惊动你们警方,家门不幸”。
史家是当地富户,平常里很少和政府部门打交道,像白云山这种身份的人,平常也很难接近史家,加上上次被上面压下的失踪案,让白云山的错误地感觉到史家来头不小,所以他的心情很复杂。一是慑于史家背后看不见的某种靠山,心里有些发怵,不是太敢造次;二是心里一直窝火,很想找个借口杀一杀史家的威风。
两种情绪交织,白云山正在找一个契合点。
“倘真是家门不幸,的确深表同情。”白云山磨磨唧唧地寻思着措辞:“不过……如果这两人都是自杀的,这倒也有些蹊跷……我们警方也有调查真相的义务……”
“白所长怎么知道我的两个弟弟是自杀的呢”?史君澜镇定下来,一脸蒙逼地问。
“这个……”
白云山怔住了。
十五分钟前辛店镇派出所接到报警电话,正好是白云山接的的电话,报警人声称史家大院有蹊跷命案,还特别强调不能透漏报警人的身份和电话,警方也有为当事人保密的规定,现在白云山自然不会“出卖”报警人。
不过人家报警人报的不是假警,史家的确死人了,是不是命案,命案是否蹊跷暂时另当别论。
白云山脑子一个急转弯,变被动为主动,反问史君澜:“我都说是如果了,这当然是我假设的,我们警方办案,第一就是要假设,然后推理、判断……嗯……对了,史家大哥能不能告诉我,史大岳和史小岳倘若不是自杀,究竟又是怎么死的呢”?
这一军顿时把史君澜将住了。
“史杰,还不给几位警官倒茶”?
身后突然传来史江彧的声音,一脸微笑走向白云山:“白所长请到客厅里休息,边喝茶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