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河边,两人依旧沉默,钧言就准备直接下去找方谦将秋铃接到自己的水府来,却被江飞喊住了:“钧言兄。”
钧言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他,疑惑看着他:“怎么了?”
江飞欲言又止,最后摆了摆手,努力扬起一笑:“没事,只是打算麻烦江兄晚上给我安排见一下铃儿吧,我去给你备两坛好酒。”
钧言点头,直接回到了水下。
江飞收了伞,坐在之前喝酒的石头上看着河水发了半天的呆,一日之间,一切都变了,秋铃没了,谭婶也没了,之前留下来的村民也都没了,这几日的变故抵得上他这十几年所受的了。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得了这么个因果…难道真的人鬼殊途,不可为交么…
到了晚上,钧言带着秋铃出了水,却没看见江飞的身影。
“钧言哥,小飞哥怎么还没来?”秋铃上了岸等了半日也没见到江飞过来。
钧言摇头,张望了一下四周,除了风和月就是满眼的芦苇和冰凉的河水,心下也摸不准江飞在想什么,只道:“我也不知道,再等等吧。”
可两个人等了一夜,江飞也没过来。
第二天晚上,钧言再出来时,在平日喝酒的地方发现了两个酒坛和一封信
姚钧言拿着酒坛,带着信回了水里,好像是江飞留下的,字迹虽然丑,但还是能辨认出来写了什么。江飞没怎么念过书,这也正常。
信上言:“钧言兄,见字如面,酒,我带来了,是两坛二十年陈酿。至于秋铃,替我说声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她,我无颜面再见她,不是我去让她找方谦兄,也就不会让她溺水,短短数日,我似乎经历了整个人生。莫名其妙被冤枉,被关入大牢,害死秋铃,害死青留村一村人。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我们俩这结识真的是个错误。从小到大,因为爹娘的事情我除了秋铃,几乎没有朋友,认识钧言兄,我挺高兴的。只是如今既然青留村已经无人,我也想走了。秋铃,你是个好姑娘,可这世我们有缘无分。我已经安顿好了谭婶。你不必挂念,早日投胎吧。我相信这几日,钧言兄不会亏待你的。江飞”
秋铃今天就要跟鬼差去地府了,她看不懂字,就看着钧言看完心神色凝重,忙问钧言上面写了什么,钧言将信收了收,叹了口气:“江飞走了。”
“那他不来看我了?”秋铃有些委屈。
钧言点头:“他安置好了谭婶,就走了,让你不用担心,早日投胎。”
已然成了定局,秋铃眼眶红了,吧嗒吧嗒落下几滴泪来,再想说什么也无用了,当天晚上她便恋恋不舍的跟着鬼差去了地府。
数日之间,青留村已经变成了荒村,江飞简单收拾了一下,将那原来的小院儿简单收拾之后落上了锁,步履沉沉,沿路而且,没敢回头看一眼。
江飞离开了几年以后,因为有些手艺,肯吃苦,倒也挣下了不少家当,很快也算得上一个财主了。
却不曾想,一日出门去,大白天被人绑了。
再次醒过来,竟是在原来县里之前秋铃在他家做工的刘老爷府里,他已经被绑在椅子上。
刘老爷这几年没见,头发白了不少,脸色也憔悴的很,远不如当年红光满面意气风发,说起来也不过四十岁的人,如今看起来倒像是五十多了,此刻正端着杯茶正看着他。
他晃了晃还在剧痛的脑袋打量着神态自若的刘老爷,有些莫名:“刘老爷,你为什么把我绑过来,有事不能差个人去找我么?”
“若是不绑,我怕你也不会过来。”
刘老爷放下了茶盏,走到了江飞的面前,看了看他如今也算是锦衣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