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芒却直言拒绝了他:“不必了,我只希望你能暂且手下留情,有甚的话儿,等我回来再说。”
范老二没想到阿芒这样拎不清,竟会在这人命关天的事情上同他抬杠,心头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涨,拳头都拎起来了,可到底还是憋住了没图一时痛快,一拳头砸在了半空中,卸掉兜头的怒火,冷声道:“行行行,老子不跟你吵。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他们三个怎的办,恐怕连一口热粥都捞不到吃,集镇我比你熟,脚程我也比你快,我替你跑一趟又怎的了?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这儿想同我撇清关系吗?”
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阿芒却仍没松口,范老二不由在心里骂了句“软硬不吃的滚刀肉”,可他长到这样大,从来只有他自个儿噎得人牙痒痒的份儿,还从未碰见过这样敢在他面前蛮不讲理的滚刀肉。
却完全没想过,若真是滚刀肉,他根本就不屑同人多说半句话。
气到吐血,也豁出去了:“行行行,就算老子倒霉,老子发誓,这总成了吧!”说着竟还真的对天发起誓来:“此去镇上抓药,我范老二绝对不会耽误事儿,也不会做手脚。否则,我范老二死无葬身之地!”说完就去瞪阿芒:“这总行了吧!”
阿芒就望了他许久,看着在自己的注视下一点一点褪去面具的范老二,最终点了点头;“桂枝汤,先抓几帖桂枝汤。”说着又细细把颖娘的状况说给他听。
范老二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隐隐松了一口气,语气都和缓了下来:“就桂枝汤同药吊子,还要旁的吗?”
阿芒摇头:“先把药抓回来。”
范老二连连颔首:“行,我这就去!”
说着银钱也不要了,头也不回地回去交代了一声,就带着三秋直奔山下而去了。
今儿是个阴天,昨儿还万里无云的天空上,灰白的云层压的低低的,似乎随时随地都能坠下来。
丫头的心也随之下沉,忽然之间很不喜欢阴天,似乎内心深处的恐惧在被唤醒,伤痛的记忆和纷乱的思绪在涌上心头,恬淡的回忆正在受到驱赶。
真的很怀疑范老二到底可不可信,可想到阿芒已经把这事儿托付给了他,虽然这事儿从头到尾他都想不明白,可到了嘴边的话儿,还是咽了下去。
幸而,眼看着西北风乍起,范老二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