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不知名的野草,而且因着时令的缘故,好些都将要枯萎了,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儿却视若珍宝,攥在手心里,偏又不敢用力,就怕弄坏了,非要颖娘好好保存不可。
范老二就有些傻眼了。
送礼不送药,依他想来,这世上应当哪儿都没有凭白盼人生病的道理的。
而且虽不是甚的顶破了天的大事儿,可他还真是打心里有些忌讳这种事儿。
就譬如之前颖娘发热,服了几帖桂枝汤,热度还真就退了下去,阿芒看着就没让颖娘再吃那些个加减化裁的桂枝汤,俱都收在了一边。后来眼看着颖娘彻底痊愈了,他就想把剩余的那十来帖药撂在火塘里一了百了。
这药又不是甚的好东西,难道还要珍藏密敛不成。
就算他们手头不宽绰,却也不至于在这上头锱铢必较。
范老二这话儿其实原本是冲着丫头去的,毕竟在他看来,丫头不但一根经,而且还拎不清,就跟麻糍果儿似的,逢他范老二必反,不过一点都不可爱。
却没想到这回丫头竟然想都没想就站在了他这一边儿,也说家里头收着这么多药不吉利,总感觉煞得慌。
倒是叫他另眼相看了一回,不过也就这么一瞬罢了,眨眼的工夫,阿芒说了一句话,他就临阵倒戈了。
他以为并不会说甚的的阿芒却不以为然,说是倒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眼不见不为煞,你不把它当回事儿,那它就算不得一回事儿。
之后他没有十分坚持,这件事儿也就这么不了了之的过去了。
结果今天麻糍果儿又来了这么一出,倒是又叫他惦记起来了。
却没想到更傻眼的还在后头,颖娘不假思索,就笑着同麻糍果儿道谢,还同她商量:“那我们先把小草晒干,再收起来好不好?”
然后姐妹两个真就手牵手去了寺庙外头,准备找个有日头的地方把小草晒干!
看着脚步轻快的颖娘同蹦蹦跳跳的麻糍果儿,范老二忍不住凑到阿芒身边:“你,你不管管她们吗?”
阿芒一脸诧异的望着他:“管甚的?”
是啊,管甚的!
范老二一噎,还真是无话可说,半晌才憋出来一句:“可那分明就是草,不是药。”
阿芒笑了起来,这么大的小女孩儿,哪里分辨的出来甚的是草甚的是药,何况果娘会有此举,想必是看到他们给颖娘煎药的缘故。
同范老二道:“那确实是草,颖娘也不可能吃,可果儿很高兴不是吗?”说着又若有所指地告诉他:“与其这会子不搭理她,或者纠正她责备她那是草不是药,还不如试着去倾听理解,分享她的小小喜悦。”
这是甚的说法?范老二眉头微蹙,不过虽然听不懂,但似乎还挺有道理的,挑了挑眉头:“那我也去跟她分享分享?”
说着不待阿芒说话,已是转身走了出去,阿芒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索性也跟了出来。
其余诸人各自忙着,俱都没有放在心上,唯有三秋,看着范老二同阿芒的背影,眉头微蹙。
颖娘已经牵着连蹦带跳的小女孩儿出了寺庙,循着日头一径往西边走,找到一块石头,帮着果娘把一株株小草捋直了码放在石头上晾晒。
不过是些许小草罢了,在颖娘眼里其实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物什,可对于果娘来说,却是无比稀罕的宝贝。
而颖娘第一时间放下手里的活计,把关注同注意力都放在果娘身上,不过是不想辜负小女孩儿最窝心的陪伴和惦念。
至于这是草还是药,颖娘根本想都没想。
可看着她红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