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桥画舫在哪儿?”
“在东洲腹地楚国山岭中的一座古镇上。”
“那会进入这小说家奇珍异彩一方天地的除了东海道门之外还有?”
“……儒家佛宗,九流之中在东海的几个洞府,以及东海一些宗门流派。”
余牧看着竹剑郎绕着菜圃田被那具如天兵降世的傀儡兵将撵得四窜逃跑,眼神微惘。黑衣少女好奇问道:“你现在几重天的境界?”
余牧老实答道:“一……重天?”
墨青鸾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少女震惊地看着有些羞愧的重瞳少年,自语道:“哪有这么弱的葬世古意破局人?”
张指玄好心解释道:“小师弟姓余名牧,才修行月余,诸身命脉刚刚通窍,上山至今也才在竹山书院里学了一些入门道籍。。”
墨门之女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轻轻点头,少女纤细白嫩的手臂微弯,托着茶杯放置于鼻前细细嗅了一下那四溢的茶香,“你可知你这葫芦来历?”
余牧不动声色地饮了杯茶,看着墨青鸾平静道:“不知道。”
黑衣少女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她抬头对那温和青年不满说道:“他这么弱,小说家的卷中天地的规矩你也知道,生死富贵全然自负,一重天的半吊子进去碰到那些性格乖张狠厉的修士弟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有一个很敬重的兄长,与我亦师亦友,他曾经给我解释儒家经典,君子不争四个字在他看来最为有趣,修行者一生都在争,与天地争大道与他人争利益,真正走到最后的强者可以不争,然而在此之前,不得不争。”枯山师兄顿了顿,又笑道:“再说师弟心性尚佳,只是尚未打磨,廊桥开篇入画对他来说是漫长修行路上第一次历练,加上有指玄山其他几个年轻人陪伴,死大概是死不了的。”
余牧无奈道:“若有什么万一呢?”
张指玄无赖道:“那我们会怀念你的。”
重瞳子心中无语,他看着那个神色玩味的黑衣少女又问道:“墨门洞天不是坐落在南海域内?为何她也能参加廊桥画舫的卷中世界?”
墨青鸾白了一眼,解释道:“你以为傀儡山的兵甲是哪里修来的?傀儡山与我墨门联系紧密,历代傀儡山宗主几乎都上过披甲山的百匠陵修习过,傀儡山的洞府坐落在东洲,所以我以傀儡山弟子身份参加廊桥之试。”
余牧点头,看着大师兄,惆怅道:“这种事不应该由观主师伯来定夺么?听下来这廊桥画舫现世是极大的机遇,我境界低下,修行时间极短,不如把机会让给竹山上天字坛的师兄师姐好了。”
枯山大师兄双手抱膝望天,微笑不语。
——
这一个月来,长安城巷间传闻流传最广的有两件事。
第一件便是那位任职朝中出自三教的仙家道人,据说以巧夺天工的神通将北周大江山一带两条蓬勃而起的龙脉中的一朝气运截下,转头纳入了大唐关山道垂垂老矣即将枯萎的柳垂山岭。于是当年被大唐皇帝亲自写信邀请入朝任职的大司空即将以三教中人的身份册封上柱国,以两缕长髯擅击盏长歌的大司空李寝一时间在朝中风头无双。
而第二件被百姓津津乐道的便是那位功勋彪炳为大唐立下赫赫战功的武夫子据说输给了道门仙家洞府的观主之子,老百姓倒没觉得大唐这位武力盖世性情暴戾的老将输给那些御剑飞行的仙人有什么丢人。只是根据人们口耳相传的说法,那位年近半百气血依旧沸腾鼎盛看不出一丝老态的武国公已经满头白发,气血衰败,老态毕露。有人说这是桀骜不驯的武国公顶撞天上仙人遭到的报应,然而从宫中传出的流言蜚语说是武国公深夜私闯后宫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