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海中莫名诞生青莲的异象,余牧首先想到的就是去菜圃田里询问正在弯腰除草的枯山大师兄。
对此,就连指玄洞天内公认学识最深的张指玄也没能给出答案。追溯修行界过往的历史,浩瀚岁月长河之中出现过的天才人物不计其数,自古以来修士神识楼台中异象极多,譬如谪仙神识楼台便是剑林丛中诞青莲。余牧好奇地问道张指玄的神识楼台是什么样子,温和青年微笑着告诉余牧自己的神识楼台就是这平凡无奇的枯山草屋形状。对此余牧心中下意识觉得最是温厚和蔼的张指玄似乎有一丝极隐蔽的不自然,但少年对青年有着极大的信任感,并未深究。
修士的神识与气海乃是修行最大的两个根基,气海即是俗世武人的丹田之处,只是修行者命脉开窍之后纳天地灵气入体,丹田之中有汇气之所,故名气海。至于余牧气海之中此时扎根的那株碧翠青莲,张指玄坦白地表示不知,博学如他也从未听闻过气海之中能产生这等异样,只是好声安慰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年,“说不定你正巧是我道门历史上那位才气剑气俱无双的掌教谪仙的投胎转世,这世上太多事情说不准的。”
余牧惊道:“真的假的?”
张指玄老实答道:“假的。”
少年翻了个白眼,“师兄,你真的不太会安慰人。”
张指玄一笑置之。
“反正你气海之中的这株青莲绝对不是什么坏事,对于未知的事物,如果不能认识它,那不如先做到平静地看待,既不要恐惧也无需要忧虑。”
余牧琢磨了好一会儿,觉得这话说得真是极有道理,学着那个吊儿郎当的竹剑郎,朝张指玄比了个大拇指,“师兄就是师兄,说出来的话真有道理。”
张指玄微微一笑,“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儒家初代大夫子说的,以后有时间可以读几本儒家的经典,很多还是有裨益的。”
余牧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在道场冥思坐忘的时候,我神识之中似乎被无数道剑意斩过,断崖都几乎摇摇欲坠,等我醒来,才发现气海之中的青莲,那股剑意之强盛我从未见过……会不会和谪仙有什么关系?”
张指玄温和说道:“那酒剑仙至今都没有过任何传人出世,那举世无敌的剑意剑术剑气失传至今。”张指玄温和说道,“谁都说不准那位举世无双的谪仙君有没有飞升,毕竟关于我们这位道门祖师的事迹虽然流传极广,可是世人同样也只听说谪仙太白晚年痴心于美酒山水,寄情于云游世间。有人说谪仙于两百年前在不周山上破界飞升,引下了史无前例的九万重雷劫,也有说他不屑于飞升和长生,散尽一身修为和气机,在世间平凡老死。”
“那到底是怎么样?”
青年憨厚一笑,摊开双手说道:“我怎么知道啊。”
枯山上有些破旧但极为干净的草屋被张指玄打理得极好,平日里似乎也只有这个性情温和笑意吟吟的青年守在这亩菜田和草屋。山上几个年轻人出没无踪,竹剑郎此时大概在侍剑楼里看着天字坛一干方能御剑飞行剑术略有小成的师兄师姐们试剑论剑,或许又在竹山上某个教习的课时里枕着那柄张指玄新削的竹剑做着黄粱大梦。举手投足总是慵懒撒撒但带着一股高贵气的少女采橘已经消失了好几日,余牧几日前晚饭时问过张指玄与荆楚轲,据说是俗世家中有事回了一趟长安,余牧猜测那个平日里没事便喜欢调戏他几句逗得少年面红耳赤的少女可能出身名门,没有任何真凭实据的倚靠,只是余牧纯粹的一种直觉。
这几日竹山里显得颇为冷清,荆楚轲似乎也位列廊桥画舫之行的名额里头,于是这几日里,散漫的竹剑少年也当真抽出不少时间跑去侍剑楼里对着那些木桩沙袋刻苦练剑,只是面对那些侍剑楼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