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溟眼中一点点被暴戾聚集。
手指轻抬,指向那婆婆的儿子“哪只手不规矩了,今晚就留在这儿吧。”
那人看着苍溟,大约是酒醒了,才终于有了惊恐的神色。
那婆婆反应过来,立马抱紧了自己儿子。
那人不要命一般的往房外冲去。
苍溟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身影在不觉间已经站在那人眼前,袖袍被房外灌进来的风充满,猎猎作响。
夙潇只看见一道人影从房外飞出,而苍溟在一瞬间弯下了腰,嘴角血迹淡淡,容颜愈发倾城。
吴婆婆也不知是呆了,这次看着自己的儿子躺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竟也没有叫唤。
夙潇上前去,看着苍溟一点点站起将手中的半截断臂扔在地上,对着吴婆婆说:“现在,你可以走了。”
吴婆婆泪眼婆娑,惊恐的浑身颤抖。她看着一地的血沫,又僵硬的转头看向院中的儿子,那从伤口处一点点渗出的血,染了那片土地。
吴婆婆又扭头看向夙潇,眼中满是怨毒。
终于,那婆婆一点点软倒在地上,竟是昏了过去。
夙潇将那婆婆安置了之后才回到房内。
苍溟已将那狐裘给她铺好,自己裹了一袭褥子躺在地下。
她轻声道:“苍溟?你睡了吗?”
苍溟一动不动。
她又道:“今日,总归是我不好,婆婆只有那一个儿子,就算那人不好,也总归是婆婆的儿子,可如今,她一定很难过。”
“我想着,我们明天走吧。你身上可还有银钱,我们都给婆婆罢。”
苍溟睁开眼来,眼中的暴戾还未散去:“又蠢,又聒噪。”
夙潇看着他不善的面色,禁了声。
翌日。
夙潇向那婆婆说出了要走的事情,苍溟搁下筷子,淡淡道:“我何时说要走了。你也知道,我如今毒发,是走不长的。”
那婆婆已恢复了满面慈爱,劝道:“是啊,这少爷身体不适,就安心在这儿住着。”
苍溟看着那婆婆这般,只是挑了挑眉。
二人在这婆婆院中住了四日,苍溟的情况一日日越发不好。
现在勉强能走几步,可大多数时间是躺在那床上的。
夙潇满面的忧思,计算了些时日,想着,再怎么慢,那玉面也应当来了。
倒是那婆婆,一日日的对着二人越发好起来。
夙潇问过婆婆的儿子还好,婆婆也笑说道:“那少爷给的银钱多,日日的好药用着,已经好多了。那大夫说,再过半月,伤口也就要愈合了。”
可不知怎的,夙潇听到这话,心下有些微的不对。
将这话讲给苍溟听,他也只是淡淡道:“你竟还能知道些许不对?”
夙潇日日盼着玉面来,果真,在晚间的时候夙潇看到了门外立着的一排黑衣侍卫。
她轻声道:“这屋子是婆婆家的,在这儿打斗,未免不好,这村子外面有一片竹林,我们去那儿说话。”
玉面缓步走出,看起来伤已大好,轻笑道:“美人儿,你好狠的心,你这一走,我找你找的可苦。”
夙潇看着他,只道:“我有话同你说。”
玉面对着一众人招了招手,到的竹林,玉面道:“你想说什么?”
“我一直在等你来,血滴子的解药你给我罢。”
玉面像听到什么稀罕事一样顿时大笑:“美人儿,你这是在开玩笑呢?我怎么舍得对你用血滴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