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写好的也没有当即高傲地呈上诗篇,时代注重稳重,毛毛躁躁年少轻狂总是受到诟病。即使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在人前也总得装出谦让平和,因此,那几人面带微笑,充满鼓励地看着其他人。
时间缓缓地流淌,香一点一点燃烧,待最后沦为飞灰时,所有的年轻士子都已经做好了诗篇。眼里掩饰不住的兴奋,盖骨子里都是文人相轻,自己写的如同自己怀的,爱的不得了。
但嘴里悄悄要文人相捧,温良恭俭让,显得自己是个道德完人,从而比的对方是个道德残障。奈何这点小心思早就心照不宣,谁也不会上当,因此,一团和气总是出没在文人身边,那粗莽的武人尽是暴躁打架了。
闻兄也是装模作样的,与身周几个推辞一番,谁先谁后有什么关系,尽是在无关紧要的地方相让,在利益来的时候,恨不得咬紧牙关,手足并用,斗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曹侍郎看着手中的考卷,仔细地研读着,试图从一张白纸几十个墨点之中看出品行和智商。冷不防一声轻哼从屏风后传来,曹侍郎面露悻悻之色,笑得好似春天百花开,恭恭敬敬地给自个儿闺女呈过去。
几十个士子都在回味着那声轻哼,试图从这一个单音节中听出她的姿色,姿色,以及姿色。音脆如黄莺之啼,娇憨若归巢白鹃,想来颜色是差不了的,不然实在辜负了这婉转的音色,所有猪哥如此想到。
评分定级选出魁首是需要时间的,为了使这段时间不至于枯燥度过,曹侍郎清了清嗓子,准备说几句场面话。场面话之所以为场面话,正在于它的毫无实质内容。
对于毫无实质内容的言语,本君不屑记叙,故选取闻兄与小厮的对话,想来还稍有乐趣一点。
“你觉得你能被那娘儿们看上吗?”
小厮问闻兄。
闻兄不屑地瞥了小厮一眼,鼻孔朝天,道:
“那还用问?也不看看我是谁?此次定然能一举夺魁,获得曹小姐的青睐。从此仕途平坦,飞黄腾达。我可听说了,这曹侍郎虽然长得肥胖,但也许正因为如此,人缘很不错。那些大员不看僧面看佛面,也总得给我些好路子,没有凭白恶了我的道理。”
“如此看来,愿景不错。升官发财就在眼前了。但是呢,前提是你的是真的能有艳压群芳,技压群雄,不然,衙门门口看大门的都轮不到你。”
这话就实在是刻薄得很了,气得闻兄哇哇直叫,害的身周的几人以为他心智崩溃,承受不住这莫大的压力。不由狠狠摇头,心中鄙道,就这副心态,要是如何春围,还不得肝胆俱裂,一命呜呼啊!
闻兄不理睬他人异样的目光,瞪着双不大的细眼,试图从气势上压倒小厮,从而使他浪子回头,收回那不负责任的胡话。
但显然,小厮是个心宽的人,还以为闻兄眼睛出了毛病,关切地打量着,想着要不要喊个郎中什么的。
闻兄心中大恨,气势上压不挎他,便试图用道理折服他。
“你这个笨蛋,你这个大笨蛋,你就是个大大大笨蛋,你听清楚了吗?”
小厮目瞪口呆,心想,怎么就突然上升到人身攻击的高度啦?
“你这么说是不对的,骂人者人恒骂之,你要秀外慧中,不吐脏话,处处温文尔雅,就像一缕春风吹拂了大地,就像一团青柳扰乱了湖波,总之就是那样的轻柔,跟那帮习武的反着来就行!”
闻兄沉吟起来,觉得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作为一个大度能容小厮的才子,轻轻拍了拍小厮的肩膀,给了他个欣赏的眼神。
小厮还准备继续和闻兄白话几句,奈何结果已经出来,关键时刻已经到来,所有人都面容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