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各处上演,矮小的老二拖住了络腮胡子,大哥亲自动手,负责拦住金甲怪人援救华贵车厢中人的步伐。
一杆长枪,有人身高的两倍长,枪身古朴,不饰华彩与雕刻,却锋芒毕露,正如一条凶险残忍至极的毒蛇吐着信子,张开獠牙,翻飞蜿蜒的向金甲怪人咬去。
枪尖刺破厚重的雪幕,带着尖锐的呼啸,猛地扎向金甲怪人的脖颈。金甲怪人望着如闪电快速击来的枪尖,一直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霎时间,持枪之人便感到脸上一阵生疼,似有极锋利的刀子刮过。
眼光如刀,手也执刀。只是这刀却极不寻常,金甲怪人的手并没有抓着刀柄,而是紧紧捏着一根细长却极坚韧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缠绕着刀把,金甲怪人手臂剧烈挥舞着,指示着长刀在风雪里划开一道优美绚烂的弧线,刀尖对枪尖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
持枪人双手微麻,却并不碍事。急忙向前狂奔两步,然后猛地右脚狠狠一蹬地面,身子便高高的跃起,飞上了空中两丈多高。
长枪如鞭,自空中狠狠砸向金甲怪人的头颅。那把刀柄缠着锁链的长刀,却不等长枪临头,便后发先至地砍向持枪人的腰间。
持枪人眼神依旧平静,动作却毫不迟疑。枪身急转,与金甲怪人缠绕长刀的锁链相触。持枪人手臂大挥,控制着长枪将锁链越缠越紧。长枪如同大树,锁链如同藤蔓,此刻大树抓住了藤蔓,亦是藤蔓捆绑了大树。持枪人持枪柄,金甲怪人持锁链的末端。锁链的末端是一只黑纱的手套,此刻正套着金甲怪人的右手。金甲怪人右手紧握,右手臂青筋虬结,暴凸出无数条蜿蜒的蛇,甚是可怖。
战斗至此,演变成了力量的对决。持枪人立在雪地之上,如千年大树盘根,无论多大的狂风暴雨亦不能使之有半寸的动摇。他双手紧紧抓着枪柄,手掌缓慢却又坚定的拖拽着枪身。一寸一寸又一寸,缠着枪身的锁链,缠着锁链的枪身被他拽得越来越多,金甲怪人端坐在骏马之上,马是西域进贡的千里宝马,此刻也受不了这千钧的拖拽力,不由自主地向持枪人踉跄地行着。口中悲愤地嘶鸣,很是怨恨。蹄声敲击着坚实的冰层,很是响亮,也很是不甘。
金甲怪人至此,眼神终于不再如幽谷潭水般平静,渐渐泛起了丝丝的涟漪。他赞赏至极地看着持枪的白色身影,眉梢抖动了半丝,似乎,他在笑。
他确实在笑,金色面具下的森冷面容此刻也似冰雪消融,有温暖的笑意。他很庆幸今日能逢着这样一位罕见的高手,而且是和他一样冷静的高手。在这冰雪飘飘洒洒不停的北国里,他甚至想和他对怀畅饮,一壶热酒,不需小菜,你一杯,我一杯,喝个痛快。痛快至极地聊一聊武道的感悟,讽一讽朝堂的奸险。
但想来持枪人是不会有与他对怀畅饮的雅兴的,金甲怪人有些遗憾唏嘘,唏嘘至极便战个酣畅淋漓,也许如此,也可冲淡些不能对饮畅聊的愁绪。
一跃脱离马背,金甲怪人双脚死死地踩在了厚厚的冰层中,洞穿了冰层,两脚嵌在其中。
持枪人不断拖拽枪杆的双手猛得停住,然后露在白纱外的额头上便开始沁出滴滴汗水,密密麻麻一层,逐渐布满了脑门。金甲怪人左手握住右手的手套,两只手都剧烈颤抖着,青筋凸得更厉害了。
金甲人和持枪人的战斗此刻已然僵持,而在其他几场战斗中,局面却并不是如此。针叶林里还在不停地向送婚队伍射击着弩箭,无数立在华贵马车周围的忠勇随从侍卫们的身体被狠狠地洞穿。鲜血汩汩流着,染红了半里方圆的白雪。血与雪交融,场面很是森冷残酷。
一直不停地高速射击着强弩,针叶林中的十人感到异常的疲惫。尤其是两只手臂,每再射击一次,就如同锋利的刀子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