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来喘气,迎着皎洁的月色,才发现眼前的青杠林里灰蒙蒙一片,弥漫着恐怖的氤氲,呼呼风声就像无数鬼怪呜咽,还用不着再伴上星星点点的磷火,我已经被吓了个半死。
回来的时候,简直可以用垂头丧气来形容。
因为墙外没有长竹竿,我要翻上三米多高的围墙,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有点累有点麻烦。于是我就绕到了老宅的朝门边,也不敢用铁环叩门。因为老宅下面几十米的地方就有人家,半夜三更闹出太大的动静,万一惊醒了其他村民,倒是又给文家寨的人们增添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压着声音对着朝门缝隙往里面喊:“诗函开门,诗函你开门啊”。
足足喊了四五声里面也没有回应,这才想起,老宅第一重门离里面的第三重门,隔着两座楼房和两个院坝,可是有着九十多米的距离。我这么小的声音,刘诗涵不可能听得见。
算了,还是从后院的围墙翻进去吧。
想从四周翻进文家老宅是不可能的,因为都是房子。当初文家先祖建房的时候,也考虑到了战事需要,四面的墙壁非常坚固,第一层楼的外墙,清一色用两尺长一尺宽的青石块建造,不留一个窗户。第二层楼的墙壁倒是木质的,不过那木板也是三寸厚,刀枪不入。楼上也没有留有窗户,只是每隔三米就有一瞭望口,以供观察和射击。
只有第三栋楼的后面延伸出了一个后院,紧挨着青龙山砌了一道三米高的矮墙。从矮墙翻进去,掌门人房间和堂屋都有一道后门,堂屋的那道后门我之前是打开的。
于是我一转身准备回到老宅后山,不料这一回头,却发现石阶下面竹林边分明站着一个人,映着竹林的影子,显得阴森恐怖。皎洁的月光下我看得很清楚:那个人竟然就是挂花嫂。
也许是心里有很多鬼在纠结,让我不敢面对这个女人,情急之下就本能地推了一把朝门。不料怪石出现了,原本是刘诗涵闩好的朝门竟然一下子就打开了,发出让我不曾预料也不敢想象的“咯吱”声响。
我做贼似的迅速跑回房间,却发现刘诗函并没有在我的房间。
于是急忙跑到她住的厢房去找她,却不见她人,连挎包也不在了。再跑到厢房侧面的厕所去看,仍然没有找到她。
老宅子还是灯火通明,我随即把三栋楼的八十六个房间都搜了一遍,还是不见刘诗涵的影子。
我全身汗毛顿时竖起来:这半夜三更的,她会去哪里?我毕竟才离开二十多分钟。
我手忙脚乱地抓过来手机拨打了她的电话,通的,但是不接。
完了,出事了。
我第一次经历这么大的事情,一时间手足无措,就一直坐到了天亮,预测了一万种可能,就是想不出诗函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失踪?莫非,之前那个白猴子一样的怪物还有同伙,趁我追赶的时候将诗函掳走了?
天亮之后,我又悄悄的把老宅子里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不要说刘诗函的影子,就连她的一根头发丝丝也没有捞着。
我努力了很久,回家见到老妈时的表情才稍微有点镇定,我按照提前编好的台词对老妈说,刘诗函自己一大早就回去了,我还有点事情要耽搁,并嘱咐老妈不要向外人能提起关于刘诗函的事。
“为什么啊?”老妈很纳闷的问。
好在我早有准备,垮着脸回答:“她又不是你的儿媳妇,少点人知道,就少点人笑话”。
也是,不辞而别,多半是女方不太满意。
老妈阴着脸,于是不再多问。
然后我就装作闲逛的样子,在村子周边逐一地寻找刘诗函,不停地拨打她的手机,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