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很难忘了。
她活着的时候,给我讲那么多的额故事。
讲她念书时见过的教堂,讲那个年代女子学校的趣闻,讲有一年家里遭遇了地震,以及她某个暑假督促我写作业的经历。
我总是听着她热火朝天地讲来讲去,又总是忘记主动去了解她的往事。”
别长安没拦着她,坐在对面,洗耳恭听。
恰到好处的时候,他还会附和两句。
“从此以后,还会不会再有一个人给我吃醉蟹、鳝丝面呢?还会有人耐心地教会我做糯米藕、腌笃鲜吗?”
别长安回答说:“会有的。”
李木子笑了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过了良久,别长安对她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离开图书馆,别长安在学校附近找了家饭店。
李木子说自己吃不下,别长安反问吃不下,喝不喝得下?
她没什么反应,别长安也不管她,问服务员要了两瓶白酒和两个酒杯,然后各自斟满,把酒推到她面前。
李木子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问:“干什么?”
别长安说:“拟把疏狂图一醉,喝点。”
李木子看着他说:“醉酒的时候也许把忧愁烦恼都忘了,可酒醒的时候怎么办?烦恼还在,甚至更多。”
“难得糊涂嘛,你喝了就知道了。”
她的眼神跟往日不太一样,眉间在颤抖,尝试着拿起酒杯,但却迟迟不肯喝下。
别长安见状,举起杯,一饮而尽。
李木子犹豫片刻,也猛的一口喝掉。
酒的度数有点高,刚入喉时,那种辛辣的冲击感,立刻就从嗓子眼涌上头顶。
她皱着眉头,咳了两声。
别长安把另外一瓶酒也开了。
窗外,早春的夜色,来得很早。
街上有人有车,在黑暗中嘈杂喧嚣。
李木子把酒倒满。
别长安也没多说什么,只要她愿意喝,愿意醉,事就不会变得太复杂。
如果一个人有一天,连借酒消愁都做不到,那她可能真的没救了。
又是一杯。
别长安让她别着急,喝白酒不能连着喝,度数高太伤身。
李木子没往心里去。
在别长安的教唆下,她已经开始认可这种消愁的方式了,一杯接一杯。
别长安问她:“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只是辣。”
她说话的时候,双颊已微微泛红。
一只手握着酒杯,一只手不停的搔弄着发尾。
嘴上也开始不利索了,但意识还清醒,量是有的。
泪水在她眼里,转了好久,终于落下。
别长安低语道:“想哭就哭,想说就说,明天早上起来,一切照旧。”
李木子红着眼睛,笑着说:“希望如此。”
“一定会的。”
别长安没开车,陪着她又喝了两杯。
“你相信人有下辈子吗?”
望着夜色,别长安心里一颤,想到了自己的重生。
感觉很奇妙。
别长安一直都没搞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这个问题,一直困在他的心里。
重生?
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