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云挤出个笑容,“好多了,连珠,谢谢你,累了就回房休息吧。”
“我不走,陆爷爷叮嘱我决不能离开你半步。”连珠拿出一个写有正天药庐的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粒乌黑的小药丸放到阳云嘴边,“吃药,啊……”
作为陆翁最忠实的病人,阳云听话地含住药丸,等待对方递水。
连珠猜出她的心思,手指晃了晃,“不能吞,得慢慢化在嘴里。”
这药肯定比蛇胆还苦,阳云苦得皱缩眉头,“连珠好姐姐,不吃成不成?”
好姐姐严肃地看着她,“不成。”
好吧,反正苦药她没少吃,权当挑战极限还不行吗。
……
陆翁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晃得沈君行眼都花了。阳云血液中的五输咒已经灌输了十六年,两者早已不可分割,就算是能燃尽咒术的焚御术也不奏效。教主沈君行及四位长老创造了把咒术融入血液的伏魔法子,却没有想出解除融合的好办法,所以阳云走的根本是一条不归路。
“咒术对云儿身子的伤害越来越大,用不了多久,也把她的命夺去了,我和教主是看着云儿这丫头长大的,她吃了多于旁人百倍的苦,最终事情成了,她却落得个早逝的下场,老头子我是不忍心,难道教主忍心?”
陆翁含着眼泪看着沈君行,他知道沈教主这一生的执念就是将恶魔从人间抹去,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可是执念太深本身就是一种入魔,现在还有最后一个方法可以救阳云,只要教主点头。
两鬓斑白的沈君行扶着额头,沉默半晌,说:“欣远已经先我而去了,我当然不愿看到云儿也走在我前面,她是个好孩子,为了天下人才受的这份罪,我会想办法治好她的。”
“等教主想到法子?怕晚了吧,教主明明知道世间上只有那个人是最有可能治好云儿的。”
沈君行神色一动,“可是云儿这事始终是我教机密。”
陆翁截口道:“命都快没了,还顾什么机密?教主可不要寒了我们的心。”
“罢了,罢了。”沈君行从椅子上站起,透过敞开的窗户,眺望远方,“终归是我这个做师父亏欠她,等她情况好转些,我亲自带云儿走一遭吧。”说话人眼眸里掠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个远方,似乎把他带到遥远的过去……
一阵发热一阵发冷,阳云被折磨得筋疲力尽后终于蜷缩着小身板睡过去。
柔软的床面轻轻摇晃,仿若婴孩的摇篮,她在风中打了个冷战,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红艳艳的花心中,扑鼻而来的香气似乎有点熟悉。
无力地支撑着坐起来,凉嗖嗖的,原来自己一丝不挂,她想扯下一片大花瓣遮体,身后传来阻止的声音:“不能碰,会伤到手。”这是还带有几分幼嫩的少年嗓音。
阳云惊呼一声,赶紧用两条胳膊遮住胸部,“走开!走开!你……你不能看。”
一阵风来,红花大幅度摆动,她失衡将要倒下之时,被身后伸来的两条雪白手臂一把搂住。
全身绷紧,心如鼓擂,因为她能感觉到搂抱她的人同样赤身裸体,而且还是个男子。
“你……你要做什么?!”男子的手温柔却十分有力,她在怀抱中无法挣脱。
缠住身体的两条胳膊在收紧,身体的寒冷在被驱赶,一瞬间,她竟然有些痴迷。一只手贴着下腹滑过胸脯覆在她的脸颊,另一只手从肚脐滑向腰侧,肩头上同时挨着男子的脸庞,气息从他口中吐出,落在她耳上,痒痒的,少年声音再次响起:“云朵,你太虚弱,再不造血,会死的。”
恼羞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