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都应该明白会有一种风险,如果不是航向大员和巴达维亚,他们的船货随时会被我们没收。”
梅登冷笑一声,“特罗德纽斯长官,与你们一样,我们也有着双重身份,商人与战士。金城崇尚的是自由贸易,并决心以武力保卫我们的目标。”
拉迈尔高傲地道:“我们的实力是你们的100倍。”
守序微笑道,“我在加勒比海用小艇攀爬西班牙人高耸的盖伦船楼,西班牙人在美洲的实力又何止我们的百倍。”
蒙达见气氛有点僵,便打了个圆场,“各位先生,在这个问题上,金城已经与范迪门先生达成了一致。金城现在最大的销售对象是联合东印度公司。而且他们带来了很多白银,也向巴达维亚采购了很多物资。”
拉迈尔露骨地说道,“巴达维亚有巴达维亚的立场,台湾有台湾的。”
面对这位东印度公司的高级商务员,梅登的语气依旧很平静,“拉迈尔先生,你去过吕岑吗?”
拉迈尔摇摇头,“我没去过德国。”
特罗德纽斯转头看向梅登,“古斯塔夫与华伦斯坦决战之地?”
“数百门大炮在战场上轰鸣,炮弹在空中飞翔,那是死神在挥舞镰刀。来自乡下的农民,抑或是世袭贵族,刚上战场的菜鸟与武艺高强的战士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伴随死亡之镰的每一次挥击,炮声、呐喊声,刀剑交击共同演奏出繁复的镇魂曲。在那个血与火的下午,成千上万的士兵倒了战场上,他们是那么年轻。鲜血在大地流淌,与土壤混合在一起。严寒很快冻硬了尸体,无论他来自新教一方,还是天主教一方。”梅登用舒缓的语气娓娓道来,“我和我的战友从吕岑幸存下来,拉迈尔先生,如果你也去过吕岑,应该就能理解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再让我们害怕的战争。”
陈守序心里为梅登点了个赞,见特罗德纽斯和拉迈尔两个荷兰乡巴佬听的有些发傻,便说道,“行政长官先生,商务员先生,战争总是代价高昂的行为,很多时候没有真正的赢家,会让双方都得不偿失。中国拥有庞大的生产力,也是深不见底的消费市场。生意是做不完的,我们希望能与贵公司成为真正的贸易伙伴。”
特罗德纽斯在嘴边握拳,轻轻咳嗽一声,“守序阁下,我欣赏你们对自由贸易的态度。但我们得对自由稍微做一些定义。”
守序点头道,“我理解你的立场,自由需要法律来约束。就目前来说,我们正在开拓的主要是广州市场。”
拉迈尔也回过神来,“你们不能插手福建与日本的生意。如果你们获得了公司感兴趣的商品,必须以合理的价格卖给我们。”
守序往椅背上一靠,“我们会赚取合理的利润,商务员先生,我只担心你们没有足够的资金采购我们的商品。”能有一个稳定的下家,陈守序其实求之不得,金城在台湾的人力初期会很有限,精力不会全部放在贸易上,荷兰人乐意全部买走他正好省了销售的工作。
金城港的存在,可能规范到下南洋的中国商船,同时对本地的马来海商造成了沉重打击。而后者正是荷兰人最急迫想要消灭的敌人。范迪门考虑的是如何能从中国搞到更多便宜的商品运往日本和欧洲,他的立场与大员确实存在一些差异。守序现在做的工作就是消除掉这种差异,他开始了长篇大论的忽悠。
特罗德纽斯表示了谨慎看好,“如果你们能获得更多的中国商品,我个人会对你们表示欢迎。”
守序笑道,“行政长官先生,你得承认一个现实。贵公司吃不下所有的蛋糕,你们在各地都需要合作者。我是一个中国人,而你是中国通。中国很大。中国的内部贸易物流很依赖他们庞大的内河体系,长江和珠江。而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