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紧抓的银票,心里怪异,不由哑然。
柳洛没有着急回话,他望了望聂螺,她表情依然冷漠,似还如来时那般不待见他。
微微摇头,柳洛面上古怪,他转过头来,道:“感激您当日收留我与宁儿,只是时下叨扰已久了,不便再作多留”。
老人嘴唇微张,又看了看手中银票,撕声一吸,鼻子都皱在了一起,良久,他叹声道:“好”。
他将银票给了那商人,商人顿时眉开眼笑,嘻哈道:“嘻老头,你放心,一定把人安全送到”。
嘻老头。
柳洛不由哑然,这称呼真是笑人。
宁儿也知时下便要分离,心有不舍,他在聂螺怀里埋着小脑袋,拱来拱去,隐隐有呜声来。
柳洛从聂螺怀里接过宁儿,这一刹,他们的眸子再次对在了一起。
她笑了。
有一种如释负重的轻松,却又不知为何,这一笑,让这浑身都是仙气的女孩似沾上了尘烟。
柳洛不知她为何这样笑,只与她轻轻点了点头。
“若你寻到了天的那一面,要告诉我。”
话来的无由,老头面有疑虑,似不明自家丫头说些什么。
然而,柳洛却转过了身来,重重点了点头,道:“好”。
若命有眷顾,带你一起去看。
这是柳洛心中不曾说出的话。
“在外之时,切不可将螺儿授你之术示于人前,你要谨记”。
话在柳洛心中响来,他不由一愣,他以为老人并不知晓。
学术之事,只在刹时,那日老人正巧有事出去了,他知道聂螺不会将此事说与老人,可他还是知晓了。
他记得,那一日,聂螺面上很复杂,似很犹豫,他不知道她犹豫什么,她大可不教授给他,却最后还是将念魂术教给了他,
他本来以为,这不过也是个苦力罢了。
可他现在知晓,没那么简单。
既不能示于人前,那必然有所不凡。
柳洛望着院门,再看向那简陋土屋。
在这里,他呆过了一年有余。
来时,很突然。
走时,亦突然。
老人没有与柳洛细说过是哪一日,就像他也不知道一样。
又或者,他故意这样,不让人有时间去酝酿离别情绪,又也许,他根本未曾在意过此事。
柳洛想着。
不过对于宁儿来讲,这样的离别,或许恰适他心,哭过了就好。
他最怕的,是宁儿不哭。
一切就这样,很突然,很意外,就像柳洛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
一列列马车辘辘向前而去。
柳洛坐在车内静思,宁儿已经睡下了。
夜风拂来,却因为周遭太过干燥,风都带了些燥气。
风来有显冷意,他解开外衫,将宁儿裹了严实,再轻轻把宁儿挪到怀里。
宁儿先前伤心的厉害,小眼眶红肿得很,他轻轻给宁儿揉了揉眼眶,许是扰到了宁儿梦境,宁儿惊呓了一声,柳洛没再动作。
掀开帘子,四下漆黑一片,时不时顾还有怪异声响传来,赶马的汉子们正在说话,时而传来猥琐笑声。
他向前望去,那一方,是行进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