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清风温润而过,似搅走了昨夜愁思。
这里,又换了清新,便连那空气恍若也甜了起来。
“师父”
院内,宁儿晃着步子摇来,小脸欢喜不已,笑时有几颗小牙齿露了出来,好生可爱。
柳洛习惯了,再没去反驳他。
宁儿叫他师父,他有些哑然,他与宁儿说,师父去了天的那一面,我也教不了什么给你,我只是一介书生而已,柳洛很认真。
宁儿说,我只有两个师父,只有你还陪着我,你不认我吗。宁儿比他还认真,他说着说着就哭了,便是远远向那远处山林看去。
柳洛再没有做声,他随了宁儿心愿。
轻轻抬手,他揉了揉宁儿小脑袋,再伸手往宁儿腋窝挠了去,宁儿被惹得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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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他,本不在一个世界,却奇妙连在了一起。
他和他,孤苦相依。
甚至偶尔间,柳洛心中很庆幸,庆幸他来到了这个世界,遇见了宁儿,救了他。
他不敢去想,若他没来,宁儿该有怎样遭遇。
他看着宁儿,没有言语,目中却尽是柔和,像女人一般柔。
这个孩子,在不经意之间,给了他太多他未曾发觉的东西。
不知从何时开始,宁儿于他,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有些事,便是这样。
很自然,自然而然。
或许,那无尽的生命长流,他在这里上到了岸边。
宁儿静静偎在谷秋怀里,他闭着小眼睛,很安静,没有嬉闹,他有些时候总是很安静。
午时,人都有些慵懒。
老人依然悠闲躺在藤椅上,口中叭叭不停,手指打着节拍。
宁儿和聂螺嬉闹得正欢,小鼻子上都沾了好些泥土,聂螺给他清理的时候,却是不知这小家伙为何流了口水出来,落在了聂螺脸上。
而后,聂螺到处追着宁儿,要打小屁股。
柳洛依然汗流不止,一个人在那劈柴。
长时间以来,他倒是日渐壮硕起来,底子也好了一些。
换做以往,这般劳累下来,必然浑身酸痛。
院外,有一株梧树。
树上搭了好些鸟窝,鸟儿常时都在这里歇息,似欢喜与人凑的近,这样会热闹一些。
鸟儿们时而在枝丫嬉戏玩闹,时而引头张望。
是时,树上鸟儿惊飞,朝草原那方飞去了。
不多时,有马蹄声传来。
再后,慢慢又有人声传来。
荒山之地来了外人。
有好些人进来了院子,看那装扮,多半是行商之人。
老人睁开了眼睛,笑了起来,柳洛从来没有从老人面上看到这样的笑容,他觉得太过世俗,不符合老人。
他到了商人近前,开始与那商人交谈起来。时不时撇头来看柳洛和宁儿。
而后,有人招呼柳洛和宁儿过去。
柳洛抱着宁儿到了近前,聂螺也上了前来。
老人从怀里摸出了两张银票,许是放的太久了,银票皱巴巴的,他将银票在手里紧了紧,面上破天荒的有了表情。
“小子,这里虽是荒山野岭,却也清闲,牧牛不也挺好的,要不你别走了”。
他面上有不舍之意,话里带了希冀,柳洛却是看向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