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些出现在远处借口和墙边上的的旗帜,还有他们此起彼伏的熟悉口号声,赵秉渊不由痛苦的重重闭上眼睛;直到这一刻他那还能不明白,自己连同这些国朝来的使臣们,都已经落入一个事先设好的彀局当中了。
或者说,自己一开始的行事和动作,就已经无所遁形了,就连他费尽心思从图舆厅弄来的那份,《外操辑要》和《防训近案》,都是对方刻意让自己得手和知情的。
不然,怎得解释这些明明被安排远出在外驻防,或又是正当野外拉练和演战的虞侯军和牙兵之属,会这么及时的出现在这徐州城中么。
相比之下,自己利用掌握部分门防之际,费尽苦心分批送进来而隐匿待发的那数千人,简直就是个笑话和把柄了;或者说当中不知道有多少是心怀异志,而等着对自己反戈一击的潜隐之辈呢。
而站在他身后的那群人等中,也已经开始弥散着绝望的气氛与如丧考批的表情。
虽然国朝允诺给予的功名利禄格外动人,但是相比关键时刻站错队所即将遭受的,可能失去一直以来奋斗和努力的所有一切,乃至身家性命在内的一系列惩罚与后果,却又是完全不值得一提了。
“反了反了。。”
“真的反了天。。”
“突围。。”
“马上突围。。”
国朝使团当中,也是慌了神一般的大喊大叫起来。
“不用再管他们了。。”
“赵秉渊,马上让你的人协助我们。。”
“就此突出城去方有转机。。”
“对了,把那些人也给带上了。。”
“必要时可做挡箭牌之用。。”
赵秉渊却是不为所动的摇了摇头,此辈真是关心则乱彻底急昏头了,到了此时此刻难道对方还能留下,让他们成功脱逃的破绽和契机么;
就算真让他们突出城去又能干什么呢;在众叛亲离之下又在野外遭遇淮军的阻击和拦截的话,“野战善守第一”和“满万不可敌”的名头,岂又是那么好想与的!!作为曾经的指挥官和参与者,他无疑拥有最直观的发言权。
事实上就在远处的街区之外,他以自己的职权临时召集起来的队伍,就已经在如山如潮的呼号和叫喊声中,迅速的崩解利息;而带着各种茫然,困惑和惊讶的表情,纷纷响应这对面的口号,如同劈开的潮水退让在道路两边,又紧接着跟随和汇聚进去。
而在这一片此起彼伏而不绝以耳的口号表态当中,最后剩下的就是那些来自岭内和广府地方的将官了,他们有些茫然自顾的被留在在沸腾的人群之外,看起来是如此的极少数,又是如此的尴尬和孤立无助。
“唯罗镇帅马首是瞻。。”
直到他们看见站在人群当中喊话的汤怀,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的奔走过去,接二连三的高喊出声来。
“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而成为压倒骆驼最后一根稻草,而让这个场面彻底鼎沸起来的,则是突然出现的后宅之主——宇文夫人。按照原本的说法,她本该负气前往胶东沿海的别业休假和散心去了。
然而此时此刻,只见她一改常态的穿着一身特制的铅色戎服,简单的束发挽带英气凛然的站在一辆大车上,就像是多次在阅兵和观礼仪式上所做的一般,坦然大方的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呼号与礼敬声。
“参见主母。。”
“小主母万福。。”
“宇文夫人安好。。”
而此刻拱卫在她身边除了少数女性卫士之外,居然是那些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少年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