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心中暗笑,跟随着宦官快步向殿内走去,却不是去武则天的御书房,而是向武则天起居休息的莲心阁走去。
莲心阁是暖阁,是武则天冬天临时休息之处,因为外形像莲蓬而得名,此时武则天正坐在暖阁内和张昌宗兄弟的母亲臧氏闲聊,臧氏年约五十岁出头,寡居已有二十余年,她虽然在和武则天闲聊,但目光总是瞥向站在一旁的武迥秀,武迥秀年约二十出头,长得极为英俊出众,号称武氏第一美男。
武则天之所以把他召来,用意很明显,她打算让武迥秀做臧氏的情夫,滋润藏氏已经空虚了二十几年的内心。
作为女人,武则天深深理解臧氏寡居多年的身心痛苦,尤其她宠爱张氏兄弟后,总是会千方百计地讨好这两兄弟,关怀他们的母亲也是武则天义不容辞的责任。
武则天察言观色,看得出藏氏对武迥秀很满意,便对武迥秀笑道:“你退下吧!”
武迥秀知道自己要去伺候一个老太婆,心中着实苦闷,但又不敢不从,只得退了下去,武则天喝了一口热茶又笑道:“我这个族孙心思敏捷,善解人意,夫人就把他当做自己孩子看待就好了。”
臧氏又羞又喜,连忙起身行礼,“陛下对老身的关怀,老身感激不尽!”
这时,宦官在门口禀报,“陛下,李将军来了。”
武则天点点头,“让他进来!”
臧氏吓一跳,连忙道:“陛下要见外臣,老身就先告退了。”
武则天给旁边宫女使个眼色,宫女便带着藏氏从侧门离去了,不多时,李臻跟随宦官进了暖阁,这是他时隔二十天后又一次见到武则天,只见武则天被滋润得仿佛老树重生,肌肤更加细嫩,气色红润、满面春风,整个人都仿佛变了模样。
李臻连忙上前单膝跪下,“微臣李臻参见陛下!”
武则天身心舒畅,心情确实很好,她并不知道李臻是在拼命躲她,她心中多少还有点愧对李臻,认为是自己失信了,不过她现在有了张氏兄弟,其他男人她也看不上眼了,心中对李臻的那一丝好感也渐渐消失。
武则天微微笑道:“李将军免礼平身!”
“谢陛下!”
李臻起身,他刚要开口,武则天却抢先道:“昨天六郎对朕说,想和李臻再打一局马球,你也同意了,是这样吗?”
“回禀陛下,是球技切磋,不是马球比赛。”
“哦!原来如此。”
武则天对马球兴趣不大,不过只要张昌宗喜欢之事,她都尽力去满足,她并不知道张昌宗的真正目的,是想报当初李臻击败他的一箭之仇,还以为张昌宗对打马球有兴趣,便欣然笑道:“朕考虑了一下,索性扩大比赛范围,从各卫中挑选三十名马球高手一起比赛,大家热闹热闹,李将军觉得如何?”
“陛下安排,微臣没有任何意见。”
“那好,就这么定了,我让高府君来安排此事。”
这时,李臻又道:“陛下,微臣是特来向陛下交旨!”
‘交旨?’武则天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本来春风满面,李臻已经抓到了武承嗣,此时她脸上又有点阴沉下来,冷冷问道:“把他带来了吗?”
“已经带来了。”
武则天没有说话,负手走了几步,昨晚高延福劝说她一番,毕竟是她亲侄子,是她父亲的长孙,也没有触犯什么滔天之罪,就这么处死他,也难以向去世的父亲交代。
沉吟良久,武则天又问道:“听说你是在汶水县抓到他?”
“是!当时他在给父亲修墓。”
武则天点点头,随即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