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何惧!他运起神功便欲一举吸干龙息,一路破境,今日入神也未可知。不料那幽府内的龙吟竟如此可怖,转瞬之间,自己便消了二十年功力,跌到了知命初境。胡青童收起贪念,左手如刀当机立断切断了自己搭住商羊舞腕间的两指,跌倒倒地,那扬起的断指随着狂暴的吸力喷出两道鲜血,正好喷射在商羊舞的脸上。
那龙吟见通道己闭,暴怒之下,把残留在商羊舞体内的那道胡青童的神识也吸入幽府之中。仿佛吸取了怀璧其罪惹人垂涎的教训,那些散于商羊舞经脉间的龙息尽数往十七道灵窍流去,待没有半分龙息散于幽府之外,那十七道灵窍竟生出十七道血肉之门,牢牢地关住了,似乎商羊舞体内一窍都不曾有过。本来流光溢彩的商羊舞的那张婴儿肥的小脸,迅速地现出一层腊黄。
胡青童呆呆地看着那个襁褓里的婴儿,本能地想爬起来就跑,但如果就此放弃,恐怕修行路断,今生再也破境无望。一股执念渐渐生出狂热,胡青童袍袖一挥,襁褓便又落入他的手中。此刻胡青童再也不敢运功,目露凶光,张嘴往那婴儿脖颈间咬去。商羊舞大骇:“这妖人今番居然要生吃了我!”“嘎嘣”一声,齿牙断落的声音,胡青童的嘴恰好落在刻有商羊舞三字的牌子上,那牌子非金非玉却坚硬异常,胡青童发狠之下被那牌子崩落了两颗老牙。胡青童吐出断牙,满嘴鲜血,如枭如鸦地尖叫起来:“见鬼了,见鬼了!”他神情疯狂,挤成一团的带血面目如厉鬼一般,狠厉异常再次俯下头、张开血嘴不管不顾兜头咬下。
商羊舞越过胡青童的瘦小双肩,望见远远大呼赶来的虬髯汉兄弟,心中叫道:“你来晚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咄!”一道惊雷般的声音从南昆山中响起,一道气息瞬息千里,下一刻胡青童便如一团败絮飞向空中。声音过后,一个少年扛着一柄宣花大斧飞奔而来,上一步还只隐隐看见身形,下一步便来到了商羊舞的面前。那少年挽了个简单的道髻,一根木棍随便插在髻中,双目炯炯,一脸不屑地看着倒地不起的胡青童,漫不经心地说:“什么狗屁的天南观!”
胡青童看着那少年满脸困惑,今日之险遇实在是平生仅见,才被一个婴儿搞得灰头土脸,现在一个少年的一声斥喝更是要让自己魂飞魄散。胡青童心如死灰,脸色丧败,颓然问道:“刚才那一声喝,是你?”少年露出一口白牙,人畜无害地笑道:“当然……不可能是我。”
胡青童定下心神,再细看那少年,是了,这少年不过坐照,自己当真被那一声喝吓破了胆,才会有这么愚蠢的判断。眼神往南昆山望去:世上居然有如此人物,一声断喝便能把自己击成一团败絮,虽然自己已然坠入知命初境,但即便教宗亲临也无如此神功吧?
胡青童被那一声断喝吓得贪念与狂热尽去,灵台恢复清明,畏惧之心大起。他知道这个婴儿自己怕是再也无缘染指,忙缓缓站起,恢复了观主的气度,竟哈哈大笑了起来:“老夫鄙陋,竟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的后起之秀,不知有怎样神仙般的师傅,才能教得出你这样的徒弟。”
那少年好似不经世事,老实地自赞起来:“我当然了不起,我师傅当然比我更了不起,别看我是坐照中境,要不是师父不准我破境太快,昨天我就知命了。唉,可惜师父把我压住了。”说着说着竟开始埋怨自己的师父来。
胡青童见这少年言谈之间似不通世务,心下大喜,看了一眼南昆山,真诚之极地对少年抱拳揖手说:“修行之路,达者为先,令师天下第一神通之人,他的想法定然最利于修行。唉,要是我有这样的师父便好了!”
那少年瘪嘴说:“你獐头鼠目根骨不佳,我师父不会收你的。”
胡青童忙道:“是是,只有你这样的骨骼精奇的少年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