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跌落山崖,就算不死也掉半条命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算了,我就听人劝,吃饱饭吧。
于是连声致谢,然后叨扰了和尚们一顿素斋。饭后,法镜和尚真扯着他讲了半天的法,好在张禄如今脑筋灵活,随口应付,不但有来言有去语,还使法镜觉得大受裨益。完了感叹:“卿修仙而吾从释,大道异流同归,果有可借鉴处也。”
好不容易讲到天色漆黑,搁后世也不过八九点钟,按照这年月的习惯作息,大家伙儿就都该洗洗睡啦。法镜遣弟子引领张禄来到一间偏房,也就五六个平米大小,仅仅安置着一席、一案。张禄也不睡,等和尚出去,带上门后,他就盘膝而坐,开始运起功来。
此时四下里僧房陆续熄灯,天空月昏星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周边万籁俱寂,僧人轻微的鼾声自然无法远远传来,正当冬季,就连虫鸣也无一声。张禄就在这种极度适合修炼的环境下,运息周天,很快就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当然啦,所谓“物我两忘”终究只是一个形容词罢了,既有生命,且有思想,就不可能真正终结思维活动和对外界的尝试感知——即便只是一瞬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内心深处泛起一股本能且莫名的心悸,那感觉,就象是在浅层睡眠当中,突然感知到有什么人蹑手蹑脚地逼近了自己。张禄匆忙把意识从冥想中拉扯回来,仍然闭着眼睛,但却放大了其余感官,去探查周边情况。
以他如今的感知力,即便黑暗中有一只蚊虫接近,都能立刻感应到它的大小和方位,甚至有可能在意识当中描摹出蚊虫的飞行轨迹。然而奇怪的是,他只是隐约查觉有什么物体与自己同处此室之中,而这物体究竟是大是小,在左在右,距离多远,是否运动,却偏偏一无所获。
这是一种未知的恐惧,他瞬间连全身毛孔都张开了,后背皮肤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于是睁开双眼,缓缓转动头颅,望向四周。四周漆黑一片,但这世上本就并不存在绝对的黑暗,况且星月虽然黯淡,门窗虽然紧闭,也总有些微光通过罅隙穿透进来——虽然常人并不可见,张禄却可以借此微光,在一定程度上恢复自身的视觉。
一如感知,他什么都没有看见。他知道有物体存在,但那物体本身,却似乎并不存在……
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是鬼吗?自己见过仙,却还没有见过鬼,就理论上而言,神仙鬼怪本是一体的,有此必有彼,那么这个世界上有幽灵存在,本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这幽灵会对自己造成危害吗?其实幽灵本身并不可怕,不知道幽灵究竟是何种形式的存在,将会怎样与自己互动,才是最可恐惧的。
张禄心中默默念诵咒语,真气循咒而行——那是裴玄仁教他的一种简单的护身法术,也不加防,也不加敏,更不补血,只是使人体形态作一定程度的模糊化而已。说白了,传说中西方的吸血鬼能够雾化,张禄自然还做不到,但他可以使自己看起来接近雾化,使别人很难察觉到自己的准确位置。而至于这一招对幽灵有没有效?他并不清楚。
此番下山之前,因应张禄的请求,裴玄仁教了他一些简单的法术。因为这个年月本就缺乏逻辑学和比较先进的分类学,所以道家的所有法术都不成体系,拉拉杂杂,条理不清。张禄觉得这样很不便于理解和学习,于是一边儿学,一边儿自己就搞起了归纳总结的工作。而他的分类基础,来自于未来西方的D&D游戏体系。
D&D中,将所有法术和异能划分为八大类,张禄又加以简省,用之于东方的道家法术体系,同时加上自身的理解。首先是防护系和塑能系,他认为全是对于能量的运用,将之归于一类;其次是预言系、惑控系和幻术系,他认为是对于信息的掌控,归于一类;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