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我倒并不反对稍稍吸纳,旁加引证,如今传承断绝,就靠着那几件器物,汝等便真能开辟出一条新路来?不过痴人说梦罢了!”
张禄淡淡一笑:“‘海不择细流,故能成其大,山不拒细壤,故能就其高’。从那些残存的术家法宝中,是否真能够新辟出道路来,或者是否能对武道有所裨益,进而提升自己的境界,请问前辈您试过吗?假若并未尝试过,又怎可妄下断语呢?”
独孤恨微微一皱眉头,心说这小子倒是出口成章啊,这一套一套的,口舌便给,老夫一百多年的经验和修为,竟然不能一言就驳倒他——要不要再干脆来点儿硬的,重放一遍威压呢?正琢磨着,就见张禄说完那句话,突然开始解纽扣、脱衣服……
独孤恨疑惑地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张禄笑笑:“是是非非,谁对谁错,光靠嘴巴是说不清的,还得看切切实实的证据。稍等,我这就是给您拿证据出来。”
说着话已经把外罩的长袍给撇地上了,然后又解开腰带,脱下了里面的窄袖衫,露出胸口绑着的一面巴掌大的护心镜。随即张禄解开索钮,取下护心镜,“当”的一声,也撇在一边,然后注目独孤恨:“此刻再无外物相扰,前辈不妨把方才的威势再放一遍,且看在下从术法中得来的秘术,是否可以抵御。”
独孤恨心说这小家伙疯了吧?简直狂得没边儿啦,你是什么境界,就敢硬扛我的威势,不怕当场尿裤子么?面上隐现鄙夷之色,随即吊稍眉一挑,三角眼一瞪,威压再施。
可是他的威势当面就撞上了一堵墙——那既不是真有面墙隔着,也并非什么法宝产生的防护罩,而是从张禄身上,同时也有威势激发,论醇厚、深刻或许远不及自己,但其凶暴、凌厉则更有过之……
要知道张禄如今也已经迈入无人境了,虽说要当面放对,他肯定还不是天垣武道第一人的独孤恨的对手,但仅仅气势相交,自信不至于被独孤恨一击便倒——其实刚才他就有所感触了,即便那件防御法宝不自动激发,也不至于被对方的威势攻破心防。但若仅仅如此,必然敌攻己守,毫无还手之力,又怎见得自身的手段,如何能够说服独孤恨?故此张禄就尝试着模仿妖龙的气息,模仿那种凶狠、暴戾之气,瞬间激发,想跟独孤恨打个对攻。
嘿,你还别说,也不知道是张禄太会模仿呢,还是地球人果然跟妖龙存在着某种联系,他这一学就有三成仿佛。倘若刨去这股类似妖龙的气息,估计他就算硬着头皮对撼独孤恨,对方也未必在意,顶多觉得——哎呀这小子倒是天才,年纪轻轻,竟然已达此等境界,起码得无我境高阶了吧。可是加上妖龙气意,自身威势就变得极其凌厉,有若千万柄利剑——还都是可以被称为“神兵”的级别——两股气势相交,竟然有若两头洪荒巨兽正面相撞一般,当即鼓起飓风般气浪,“嘭”的巨响,所居茅屋瞬间崩塌……
不,更准确点儿来说,这茅屋是被彻底炸碎了,而且残骸激飞出去甚远,差点儿没把站在远处观望的那两人给打成筛子。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风赫然突然感觉自家肩头一沉,被一股大力牵扯,不自觉地便倒退出十多丈远去,堪堪避过激飞的茅屋残骸。
身在半空之时,他就已经傻了眼了,心说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太上长老嫌这草屋太寒酸了,所以打算轰平了重新再起么?
纵目望去,远远的却只见在茅屋废墟上,一老一少二人对面而立,貌似根本就没有什么动作,也不再有什么真气弥散出来。其实动作还是有的,只是他没有瞧见——独孤恨手提膝上长剑,惊得挺腰直立起来。风赫然只是瞧着,张禄貌似把外衣给脱了……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太上长老要灌顶张禄?!
不要啊,我才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