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献佛,呵呵,我早想还来的,可是这雨也不停,我怕脸真的坏掉。”
“真要谢谢老天,若是这雨下个十天半月,我可要饿死了--开玩笑的,你其实不必还的。”
“你怎知要下酸雨?”
“我儿时看过一本《诸蕃志》,其中所写火山的情形与那日很是相似。”任平沙摸摸鼻子道。“你这几日,住在何处?可有见过朗伦人?”
“我就躲在家中。朗伦人会回来的,不过我不怕朗伦人,他们认为世上所有的人,其实都是一个人,消失一个,跟他一样的人还会出现,所以就算见到我活着也不会再抓我。”
“如果他们回来,我倒想请教他们一些事情,到时候能请你帮忙翻译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很多汉人都想跟他们学占天算命,他们从来不理。”
“看缘分吧。”任平沙笑道。
任平沙从炉子里拿出烤熟的土豆儿,仔细吹去了灰,单手轻轻一掰,雪白香糯的土豆泥露了出来。自从那夜之后,他的左臂已能随心而动,但力道太大,一拍门,整块门板就掉了下来,轻轻推一下石磨,磙子能转几十圈。他不敢随便动左手,好在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左手安生地放在身侧就好。
云无恙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一进屋就闻见了烤土豆的香味的她,已经偷偷瞟了好几眼。云无恙不知道的是,任平沙和蜀来顺,这几日基本靠烤土豆度日。
任平沙拿着土豆吹了吹,递给云无恙。“小心烫。”
见云无恙迟疑着看向自己的左臂,任平沙坦然笑道,“这只胳膊懒,总是告假休息。”
云无恙也算得半个大夫,知道有人会有“不遂之症”,接过土豆咬了一口,被烫的呲牙咧嘴,她的吃相与田野村夫无异,不知道的人,根本想象不到这老头儿会是位红粉青蛾。
“在下任平沙,是此处驿站的驿丞。”
“敢问姑娘芳名?“见云无恙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任平沙问。
云无恙脸一板,“他们叫我卖药老李头儿,你叫我李叔也行。“
虽然她亲切地叫自己大侄子,任平沙却不想称她为李叔,“李药师,你怎会被朗伦人当成祭品呢?”
“不知道。”云无恙愣了一下,摇摇头。
“你的背包里可是黄袍,苍耳子?”任平沙闻到云无恙身上有淡淡的草药味道。
“这些本是拿到城中卖的,你也懂药?”云无恙犹豫着要不要吃掉土豆皮,烤土豆最香的其实是皮,但上面粘着灰,吃起来有些不雅。
“小时候吃的多了,也知道些。怎么?药没卖的掉?”任平沙有些担心她的生计,在山间采药本就是个危险的行当,豺狼虎豹自不必说,山路曲折难行,若不慎从陡峭处跌落,连个救护的人都找不到。一个女孩子,选择如此艰难的营生,不禁让人心疼。
“药铺……药铺今天未曾开门。”云无恙扯了一个谎,她怕肉铺的肉早早卖光,一大早就去排队。买完了想去卖药,药铺知道自己就一个人,买这么多肉又要解释一堆,索性买了米,带着草药又出城了。
“给了我吧--来顺最近肚子不太好,我鼻子也不太通畅。”任平沙摸着鼻子扯了个谎。
“你们用的上正好,山上到处都是。”云无恙把包袱递过去。
任平沙接过包袱,把里面的草药拿出来,悄悄放了三两银子进去。包里两样草药的价格便宜,但也是她辛苦从山上采下来的。
“你一个人在山上采药要当心,这狗虽说有灵性,毕竟不是人。”任平沙道。
“我卖的药,都是种的,不用满山跑。”云无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