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公踱了进来,见彭宏正坐在地上大哭,咳嗽两声。
彭宏脸色灰白,抬头看了看楚公公,艰难地说,
“公公,小的家出了这档子事,已成了凶宅,不方便款待列位大人了,请你们,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这个时辰我们怎么走?你们村上还有哪家比较殷实,有客房的吗?”楚公公生气道。
“公公,这整个村里,都不见人影,我是早上出门的,村上的人都还到村头送我,可现在……”彭宏道。
“你怎知别处都没人?”
“大老爷,我们兄弟几个先是到大爷和三爷家去看了,大门关着,里面无人。然后又回自家望了望,也都关着门没见人。”
“我开了门进去,只在灶旁捡到这个。”一个家丁红着眼睛,举起一个大金戒指,“俺娘就这一个值钱首饰,万万舍不得丢,怕她是已经……”
楚公公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任大人,我们不便再给这村上添麻烦,还是继续赶路吧。”
“站住!”一个家丁突然拔刀拦在门口。
“你们当初杀那怪物,我就觉得要有灾祸降临,没想到这灾却落到了我们村上。好好的村子成了这样,都是你们害的!”
“对!你口口声声说那怪物是瑞兽,却叫人一剑结果了它,这才招来灾祸!”
二十余个壮丁一下子将他们几个团团包围,他们平日习武,是村中最为骁勇健壮的。楚公公的侍从也立即拔剑出鞘,双方眼看就要砍杀起来。
“各位冷静,这不是鬼神降祸,是有人将村中人都骗出村外了。”任平沙忙道。
“你说什么?”彭员外诧异问道。
“我们刚才进村的路上,有一些猪狗牛粪,还有鸡鸭的粪便。那些粪便都很新鲜,没被风干。你们村的牲畜,都是散养在路上的吗?”
“都养在圈里的。”
“如果村中发生灾祸,牲畜是谁放出栏外,又怎会整齐地走在路上呢?”任平沙问。
“你是说村民没死?还将牲畜家禽都赶走了?”壮丁们不觉将手里的武器放了下来。
“他们应是感觉到要有灾祸降临,一齐出去躲避了。”任平沙道。
“那他们都去了哪里了?”彭员外问。
“这个简单,我们跟着屎找过去不就得了。”一个壮丁道。
“若他们从田里或者草地穿过,屎就会被盖住了,可就难找了。”另一个道。
“可这些骨灰,还有首饰是怎么回事?”又有人问。
“尸首烧成的骨灰,要白的多,也没有这么细。这些应该只是灶灰,你们可去查看一下炉灶,里面的灰可有刚刚被动过的痕迹?”任平沙问。
“二爷,你家炉膛里的灰刚被掏过,撒了一地。”一人去查看了一下,回来报告。
“任大人,你我可是亲眼见到三旺身上跑着跑着就着就突然起火,那分明是鬼火!”彭宏道。
“有种粉末,可以从尿液中取得,遇到热水便会燃烧,你们看。”任平沙将窗口的粉末用帕子擦掉,将帕子放在青石板上,拿起壶里剩下的一点热茶,泼过去,果然一道蓝色的火焰升腾起来,半响才慢慢灭了,众人皆惊。
“彭三旺在房内,很可能被泼上了这白色粉末,他才会惊惧在院内乱跑,腋下不停摩擦温度上升,加上出了汗,引燃了这粉末,继而烧着了衣服。你我进门后,只顾灭火,却没有留意窗口有人溜出去了。”任平沙分析道。
“那人为何要杀三旺?那人是谁?”彭宏焦急问。
任平沙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