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血盟弟子与西域联军拼斗,原是场遭遇战。甫一出城的西域联军尚未展开阵法,便被一时武勇的血盟弟子冲散。待稳下势头来,血盟却已无心恋战,暗生退意。西域联军急于冲杀过去,攻打三思城,便也只结了冲锋军阵。
而后萧然命隐宗弟子结阵替换血盟弟子,西域联军军阵又被打乱。西域联军既冲杀不过去,急切间又布不出应对的阵法,倒也僵持了一二。待到后来,望州城上令旗一挥,又一大队军士杀将出来,早早结成阵法,掩杀而来,将先前的友军替换下来,形势这才又起了变化。
方启毕竟是行伍出手,行军打仗也算是能手,眼见望州城上令旗舞动,西域联军阵法变换多端,左穿右插将隐宗弟子分而合围,心下不由有些担心道:“萧先生,敌人势大,你手下弟子只怕……只怕抵挡不住。”
萧然嘿嘿冷笑道:“不过是寻常的星屯火列阵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既然想斗阵,我便奉陪到底,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本事。”抬眼望天,默算了下时辰,距离与贡天原来约定的时间还差上许多,当即令旗一展,指挥芮政带领接应的弟子上前迎战。
那星屯火列阵乃由天象衍化而来,上映星辰,环环相扣,军士轮走,攻守兼备,斗转星移间,威力也逐渐加强。
隐宗弟子人数虽少,但胜在阵法玄妙,大阵之中套着小阵,相辅相成,变化无穷,布将开来,虽只二百余人,却足可当做千军万马来使。
而西域联军人数占优,所布之阵在萧然这等大能的眼里虽然谈不上稀奇,但也绝非等闲。再加军士操练纯熟,远胜隐宗弟子新学。
阵法相斗,拼的绝对是硬实力,或输或赢,极是干脆,很少有旗鼓相当平分秋色之时。盖因这等阵法所涉的因素极多,无论是阵法本身的高下之别,或是地形便利与否等等,都会对阵法产生一定的影响。
尤其结阵众人的修为参差不齐,心态不一,如何将其心其力凝聚一起,发挥出最大的战力,更是胜负的关键点。而西域军队纪法严明,平素又操练得当,于此自然大占便宜。
起初,隐宗一众弟子尚还能够应付,待星屯火列阵彻底发动之后,压力逐渐增强,再抵挡便有些吃力了。不多时,西南角便被西域联军攻破了个缺口,转眼间,那缺口越来越大,不消多时,西域联军便可长驱直入,直攻阵法中枢要害处。
芮政守在站在阵眼处,早将一切看在眼里,令旗挥动,阵法连换几个变化,仍是扳不回劣势,心中不禁焦急万分。
这九曲阵变化繁复,威力无穷,芮政也是乍练新学,阵法变化中许多奥妙之处尚未通透,运用之际,难免生疏。正没理会处,耳边忽响起萧然的声音:“天下奇阵,阴阳为根,五行为本,九曲大义,莫此为甚。所谓定则水,静为柔,动者刚,刚柔并济,是为水天需。”
芮政闻言,心下大喜。他身处阵中,四周云雾弥漫,远处本看不真切,更看不到萧然等人。却不曾想,目力被这阵法所限,声音却畅通无阻,暗道:“有宗主指点,便无所虑了。”只是他平素毕竟于阵法一道涉猎极少,萧然虽已出言指点,却仍是不明白是何意思,该如何指挥运转九曲阵扭转被动局势。
萧然见芮政茫然四顾,没有动作,不禁喟然而叹,嘴唇轻启:“以西为上,上五阵,走坎位,聚而为水,守中宫,转乾位,待时而动。”芮政听言,不敢怠慢,急忙指挥弟子变阵。
萧然身处阵外,旁观者清,大势看的分明,但毕竟不如芮政身处阵眼,于那星屯火列阵转换趋变之势感受真切。
每个人都知道,高手对决,招招抢先必然大占便宜,但是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极难。要想抢占先机,不但要明了对方的手段,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