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野心,就如一个平凡的人,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所谓“我是一颗螺丝钉,哪里需要哪里钉”,稳定地工作,稳定地生活,并无野心,也不搞事。周修然今年已经37岁,比周介然足足大了8岁,可是对于父亲传位弟弟,好像也没表露任何不满——周国宁现在则是76岁,38岁那年当上某大国企老总,娶到一位知名影星,39岁生周修然,接着又是忙于工作,47岁才生周介然,年过50才开始创业。
“您好。”夏溪主动伸手,落落大方。
“你好。”周修然回握,不过不失。
面对这种状况,夏溪觉得不好说什么,也不知说什么,于是只是陪着,安安静静地等。她也倚住洁白的墙壁,小心翼翼靠着周介然身体,同时轻轻搂着对方手肘,几根长发落在他的肩头。周介然偏头,对着夏溪一笑,又重新将目光钉在两扇门上。
到了半夜一点,情况没有好转。
周介然对夏溪说道:“乖,回去睡觉。”
“不,我在这待着。”
“那你在这待着,我回去睡觉。”
夏溪:“…………”
周介然说:“我们既不可能一直盯着,也不可能学人在走廊休息。这样,大哥,我和夏溪分别回家,你再盯下,明早九点我来接班,下午五点你再过来,明晚如果还是不醒,我值半夜1点到9点。”患者在ICU,随时会有紧急情况,病区又大。
周介然显然已经习惯发布命令,周修然显然也已经习惯听从命令,没有任何异议,立即点头:“去吧,多睡,不要光忙公司的事。”
“知道。”
于是夏溪跟着周介然离开云京一院,同时得知,周介然不会回去自己别墅,而是要到父母家里,陪陪妈妈,因为对方肯定无法入眠。
夏溪用力拥抱对方,说:“有事一定打我电话。”
“嗯。”
“不要过于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我倒不信这个。”
“……”夏溪说,“我是在安慰。”
“我知道。”周介然伸手整理几下夏溪因为没有注意仪容而略显凌乱的黑长发。
“好的,叫助理开车,不要自己硬撑。”
“我知道。”
…………
就这么着,周六周日两天,夏溪常去医院陪周介然。
因为突发事件,“给你两周,慎重考虑,是否真的希望接受现在的这份感情,还有,是否真的想要面对未来的一切可能。两周之后,我会问你答案”的承诺被迫延期——这不是好的交往时间,也不是好的交往地点。
然而,夏溪并不着急,她只希望周国宁能清醒过来。
周一,周国宁从ICU里出来,转入一间高级病房。病房很大,有两张床,还有沙发、茶几、餐桌等等,不像病房,倒像宾馆,可是想象,住在这里的患者要么有权要么有钱,虽然能住进这里的患者不是轻伤就是重症。
夏溪以为,转入那间高级病房一定是个好的征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了呀。从死亡边缘强拉回来,生命体征变得稳定,就是好事,大大好事,毕竟此前那么凶险。
这样一想,她体会到了“虚惊一场”四字的美妙。原来,世界上最好的词,不是“喜从天降”,而是“虚惊一场”。曾经那么刺鼻的医院的味道,此时闻着竟然是有一些干净、清新,宛如春天,被烧尽的野草又重新生出来。
然而……一切似乎与夏溪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周国宁,一直没醒。
而且,从ICU里出来一周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