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加里安从梯也尔家中冲出去,他站在门口大口的呼吸着,将肺部聚积的抑郁一吐而空。
与梯也尔会谈之后,加里安才知道那种如同憎恶下水道的蛆虫的恶心感受。
他断然拒绝梯也尔的马车夫送回家的请求,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往圣安东尼街的方向走。
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人,加里安找了一间餐厅,在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思考着接下来的要做些什么。
侍从将咖啡端给加里安,他微笑着点头致谢,随即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周围的人热闹的细声交谈着,然而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热闹的是他们,我什么都没有。”
加里安叹一口气,端起了咖啡。
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沉思。
“咦?这不是加里安阁下吗?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加里安放下咖啡转过头,看见之前拜托过的莱昂·甘必大律师跟随着一位中年男人,出现在自己身后。
“甘必大阁下,好久不见。”
加里安礼貌的站起身,招呼两人坐下。
在为他进行了革命党人的辩护之后,甘必大已经声名鹊起。作为一名见习律师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不错了。
不过加里安却用余光打量着旁边不苟言笑的男人,比起莱昂·甘必大,他对面前的陌生人更感兴趣。
两人都坐了下来,甘必大介绍说道,“对了,忘了介绍一下,这位是德勒克吕兹先生,我的当事人。他刚刚来到巴黎。德勒克吕兹先生,这位是加里安,一位作家。”
德勒克吕兹语气生硬的说道,“你好,加里安先生。”
听到德勒克吕兹这个名字,加里安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人一直摆着严肃的神情,而且一副不愿多说的神态。
甘必大看着沉默不语的加里安,问道,“怎么了?加里安阁下?”
“不劳烦甘必大先生介绍了,我知道你,德勒克吕兹阁下。”
沉默的男人盯着加里安,迟疑的问道,“你知道我?”
“是的。”
加里安三言两语将对方的底细道了出来,“你在1830年时参加了七月革命﹐继而反对七月王朝﹐参加秘密共和派组织人民之友社,结识了革命党人布朗基。在谋刺路易?菲利浦未遂案中受牵连﹐流亡比利时。1841年回国﹐主编了《北方无党派报》。1847年在里尔组织宴会运动,鼓动改革。1848年参加二月革命﹐任第二共和国政府驻北方省和加莱省总委员﹐不久辞职﹐同年11月在巴黎创办《民主与社会革命报》﹐抨击路易?波拿巴。1849年&nbp;6月再次被迫逃亡国外﹐流寓伦敦。1853年&nbp;8月秘密到巴黎﹐加入秘密社团青年山岳派﹐为其主要领导人之一。10月被捕。1854年被判刑4年﹐後又加判10年﹐流放圭亚那卡宴岛。今年获赦回国,对吗?”
德勒克吕兹脸色苍白,他小声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情况?”
加里安端起水杯,微笑着说道,“当然是秘密。”
巴黎公社创始人之一和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创始人之一聚在一起,这场面让作为穿越者的加里安感到违和。
不过双方的第一次真正的合作是在1868年的博丹事件,虽然甘必大据理力争,为德勒克吕兹做无罪辩护,然而最终还是被帝国政府妄加罪名关押了半年。
“加里安阁下,你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