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策!?”
短短一语惊倒一大片人。大伙儿一策都没,伍慈出口就是三策。难道真有运筹帷幄之智?
伍慈傲然而立,颇有睥睨天下之势。
司扬一脚踹来。“鬼猴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磨蹭什么?”
姜岑忍俊不住:“行云(伍慈字),上、中、下三策到底为何,烦请一一道来。”
伍慈就坡下驴,侃侃谈道:“慈在颖水之畔已料知今日之忧,提议广收部众,以便金蝉脱壳;眼前正当其时。慈建议;夜半之时,我军分作四五部或八九部,一声令下,四散而逃;蝎帅带领志愿兵,乘隙而走;只要保全志愿兵,日后必能东山再起。此为上策。”
伍慈话语一顿,环视四周,见众人各有所悟,颇为意动,忍不住得意。他酝酿表情,准备激昂一番,姜岑迎头泼来一盆冷水。
“这不是上策,这是毒计。此举将使青壮、民丁陷入绝地。青壮、民丁和志愿兵互为乡邻、亲友,打断胳膊连着筋。我们施此毒计,即使保全志愿兵,又如何让他们膺服?”
伍慈一愣。司扬已经不客气地怒骂过来。“鬼猴子,你的歹毒心肠应该用在对手身上,怎地用给自家兄弟。你那中策又是什么玩意?”
伍慈怏了一下,勉强道:“中策么?也是金蝉脱壳。不过将地点移到了汝水。蝎帅既不用上策,中策想来不会取。不说也罢。”
“下策又是如何?”
姜岑有些失望。伍慈感觉到了,他不愿错过表现机会,打起精神,笑道:“蝎帅不喜上、中两策,必定对下策满意。”
“哦?”姜岑精神一振。
伍慈循循善诱:“官军不攻杀,不纳降,诸位是否感到奇怪?可知这是为何?”
司扬不耐烦道:“管他其中有什么蹊跷!你只管说出下策要紧。”
伍慈一笑,从容道:“慈认为,官军的目标不是我们。他们施的是驱虎吞狼之策,驱赶我们,对付其他对手。呵呵。他们驱虎吞狼;咱们偏不如他意。若在险要之处,据地自守……你们说,官军是否会和我们对耗。慈以为,只要撑上几天,官军必退。”
姜岑心中猛然一亮,颌首赞许,少顷,忧虑道:“汝南一马平川,并无险要之处,如何据守?”
对此,伍慈胸有成竹。“据慈所知。汝水过去,便是安城;那是几百年的豫洲治所。城墙高大坚固,当可守之……”
“你这厮只会纸上谈兵,说的三策俱是凭空臆想,半点用都没。”
韩彭忽地扬声,斥责伍慈。“就咱们这两千人,守个土堡县城还勉强,去守安城……连一面城墙都站不满。找死啊!你的上、中两策也是狗屁不通。你知道周围有多少官军?知道他们怎么行动吗?告诉你,在我们左右和身后,仅部卒就有六七千;两百人一部,互相呼应,结出一个近百里方圆的网;就是舍了民部和义务兵,我们也跑不出去。更别说对方游骑兵可以追击。悍民军行动快速,不是杂兵可以相比的;未等我们到汝水,他们的前锋就会在岸边收集船只,想从水上乘伐逃走?想的美!”
伍慈三策漏洞百出,但其中还有些道理,至少他看出官军是在驱虎吞狼。姜岑若有所思地转向周方。“周大哥,你是平舆土著,应该了解安城吧?”
周方三十多岁,谦和知礼。兼且有敬献铁枪的情份,才入伙一天,他就挤进了征东军核心圈。听到问话,他微微一笑,回答道:“如今哪有安城?汝水南岸只有一个悬瓠城。”
姜岑瞥了一眼,伍慈脸腾地一下红了,结舌道:“怎会……没有安城,我在典籍上……”
“安城早毁了。”周方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