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庄有个莫老汉,膝下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嫁了个财主少爷,二女儿嫁了县官的儿子,第三个女儿嫁给了穷人。
莫老汉忠厚老实,可是他老伴儿却是个势利小人。就对她的三个女婿吧,态度就有天壤之别,对大女婿、二女婿是百般逢迎恨不得当自己的亲爷爷来看待,可对三女婿,那真是冷言恶语、横眉冷对、讥讽嘲笑,把他看成仇人似的。
一天,莫老汉请三个女婿来家里吃饭。大女婿、二女婿早早的来了,三女婿因为庄稼活儿多,就稍微迟到了。等三女婿来到丈人家一看,丈母娘正给他的两个连襟吃西瓜呢,心里就美滋滋地想:“又是干活儿,又是急急忙忙地赶路,嗓子眼儿好像冒火了似的,正好吃凉爽爽的西瓜解解渴。”可是丈母娘一看到三女婿进来了,就赶忙把西瓜塞到行李背后藏起来了。穷女婿这气的呀,心里暗暗骂道:“势利眼的狗杂种!”丈人看了老伴儿的所作所为,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也无可奈何。
丈母娘在厨房忙乎了半天,就放桌子喝酒吃饭了。丈母娘给大女婿、二女婿盛的菜,碗里都是肉,可是给三女婿盛的菜,简直就是菜汤,稀稀拉拉漂着几片菜叶子,还好有几片肉片子。喝酒的时候,丈母娘可劲儿往大女婿、二女婿酒杯里倒酒,还不住口地劝酒,全不理会三女婿,还时不时拿白眼瞪他。
穷女婿实在忍无可忍了,按捺住满腔怒火,平心静气地对老丈人说道:“岳丈大人请您听讲,女婿上您家来时候不是要过一条河吗,女婿来到河边一看,河里的鱼儿多的简直挤不开了,就像大姐夫、二姐夫菜碗里的肉一样挤挤挨挨的!”丈人听了以后,看看三个女婿的菜碗,实在看不下去了,脸上红一阵子、白一阵子,很不得劲儿。三女婿接着又说道:“有那么多的鱼儿,自己没带渔网也只能是望鱼儿兴叹,干着急无可奈何。不过还是不甘心,这么多鱼儿,怎么也想办法打几条呀。左看右看,踅摸什么东西去打鱼,正好看到丈母娘藏到行李背后的西瓜那么大的石块儿,就急忙搬起石块儿使劲往鱼群里砸了过去,毕竟鱼儿根本不是这么打的,‘噗通’一声过后,鱼群惊慌失措拼命四散而逃。再看河里,鱼儿就剩下像我菜碗里的菜叶子、肉片儿一样稀稀拉拉不几条了,全拼命逃命去了。剩下没来得及逃命的几条鱼,转眼间也没影了,真是太可惜了,不然,打几条大鱼,正好给大姐夫、二姐夫吃大鱼呀!”
丈母娘刚开始还不以为然地斜楞着白眼儿听着三女婿瞎咧咧,一边还一个劲儿殷勤地劝着大女婿、二女婿多喝酒多吃肉。听到后来,才听出三女婿竟然是在揭她的短呢,想一想也感觉心虚,脸上红白不定,感觉自己的老脸实在没地方搁了,就讪讪不自然地“哼哼哈哈啊啊”着,不知怎么应付才好,有心直接把三女婿撵走,可是对三女儿的面子上过不去,感到左右为难、坐立不安,脸红脖子粗的在那儿吭哧着。
这时候,一直感觉不得劲儿的莫老汉脸面上实在过不去了,终于按捺不住气冲冲使劲拍桌子骂道:“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臭老太婆,都是一样的女婿,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啊!还不赶紧给三女婿盛肉斟酒好好招待,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臭婆娘!快快快,快给三女婿盛肉倒酒!”
丈母娘看到老实巴交的老头子真的发火了,哪里敢顶嘴反抗,赶紧手足无措、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给三女婿大碗盛肉,大杯倒酒,不时地偷瞄着三个女婿,恐怕大女婿、二女婿也看不起自己的所作所为。
三女婿吃饱喝足了,也心满意足了,向丈母娘扮了个鬼脸,向老丈人施礼告别回家了,留下老丈母娘在那里满脸大汗,羞愧难当,不知如何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