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倒是个硬朗的人。”景北柯心中突然生出些敬佩的情愫。那人,医术盖世,暗器惊人,容貌出众,除了难相处了点儿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他不姓徐,说不定他们还能成为一条船上的人。
荀言这会儿只能看见他的侧脸,可仅是侧颜,他也知道这人心里大概在想些什么,一些话不由自主地就吐露了出来,“别想了,他不会为你所用的。”
“哦?你对他似乎了解得不少。”景北柯作思考的样子,“嗯,也是,毕竟是荀公子朝思暮想了十余年的人。”说完,他大笑,只笑给这个人听,足够了。
荀言一晚上都没有想要笑的心情,连假装抬一抬嘴角都做不到。此刻的他还能这么镇定,多亏了景北柯自负地告诉他白芨还活着站在他们屋外。
“不多不多,恰好比你多那么些罢了。”
“还有半个夜,要不我们兄弟俩来个彻夜长谈可好。”他高出荀言近一个头,指尖轻点便解了他的穴。是呀,在他的地盘上,放他自由又如何。
荀言这才能仔细看看屋子里的陈设。若是没记错,这处本是前景王妃的藏书阁,小时候自己还常常来这儿寻一些稀奇古怪的书来看。可是那个温柔的女人一逝世,景北柯连打扫也懒得派人来了,木制书架上灰尘厚得已飘不起来,边角的蜘蛛网也彰显着这从前常有阳光照进来的地方已鲜有人至。荀言沉了沉眼,是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呢。
“荀某草民一介,景王想问什么荀某不敢隐瞒。”荀言话语里尽是不满。
“哈哈哈,荀言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啊。”他毫不在意地躺回长椅上,趁着月色仔细瞧瞧,他那袍子上定沾染了不少灰尘,“和从前一样不讨人喜欢。”
“好,那本王问你,你是何时知道白豫礼是徐家后人的?”
“你不是放了兰儿在我身边?这你会不知道?”咦,怎么心中一处还会隐隐作痛,不是和自己说好了看开和放下吗。
“看来荀公子是嫌这处环境不雅,连落座都不肯呢。”
荀言给了他一个嫌恶地眼神,扒开窗栏边角落的蜘蛛网,坐在了地上。
“那本王再问你,徐家后人是怎么变成神医的?”
“不知道。”
“不知道?荀言,本王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他清楚得很,自己此刻能坐在这儿和那个生来就带着王者风范的人一来一回地言语多亏了他的自负,而接下来等着自己的定是无尽的羞辱与难堪。自来过着说风不雨众星捧月的生活,他确实没多少耐心,可眼下就算为了白芨,他也得挨过这一晚。
“若是景王知道,还请告诉荀某。荀某无能,暂时还得不到白大夫的信任。”
“哦?兰儿却说那大夫对你很是特别?”
“景王多虑了,不过是朋友而已。”
“你与本王相识时间不短,你看本王何时多虑过?”
“那便是兰儿看错了。”他和白芨的关系何时轮得到别人搬弄,他并不想回答这些个问题,他只发觉窗外天色渐渐亮堂了起来,不知道外面那个站了一夜的人可还好。他身子那么单薄一直咳嗽,似乎还中了毒,一定被折腾得身子骨更差了。呵,为何承受这些的人不是自己,他荀言,早该死好几次了!
景北柯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感,虽然没问出个名堂,心中却甚是欢喜,“罢了,你不愿说,本王也不强求。只是,等天一亮,世上便再也没有白豫礼这个人了。”他起身向荀言走过去蹲在他面前,“荀言,你可心疼?”他一脸笑容,似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
意料之中,荀言猛得抬眼狠狠瞪了他一下。“哈哈哈,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