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白芨转了个身，面朝荀言，“莫非你想洞房？”
荀言即刻红了脸，“才、才不是呢！”
“好了，睡觉。”白芨低声道，朝里面挪了挪，环上荀言的腰。
“真是看不得表面，平日里衣冠楚楚像个死板大夫，私下里竟还会吃人豆腐。”荀言低声念叨，往白芨怀里钻了钻，感受着头顶那人平缓的气息，也合上眼渐渐睡了过去。
虽然两人都不说，但荀言能感觉到白芨那种豁出去的意思，像自己一样。
外面天大概已经黑透了，一觉醒来，荀言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借着昏暗的烛光，他头一回这么仔细地观察白芨的脸。清冷的眸子被遮盖，隐约间面上的轮廓都变得温和了不少。如果，他还生活在徐家，那哪里还轮得到自己呢，徐家大门早都被城中小姐给挤破了罢。不知道那样的白芨会不会更有生气一些，这里，会不会变得温柔。想着，荀言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枕边那人的睫毛，黑黑的、不密，但很长。
白芨睡得很浅，恍惚中觉得眼睛痒痒，就像儿时夏日的午后，母亲逗弄他，吹着他的眼睫毛喊他起床一样，亲切、安心。白芨睁眼，看见的果然是荀言带着些傻气的脸。他笑笑，把那人露在外面的胳膊放进杯子里。
“天冷，小心着凉。”
“白芨，你笑起来真好看，从前怎么不见你笑。”荀言一脸着迷。
“只对喜欢的人笑。”白芨很满意，睡了约莫有大半天了，这人还在自己怀里。他紧了紧手臂，感受他怀里人的身体。啧，似乎比看上去要结实些。
“白芨，我喜欢你。”
“嗯。”
“白芨，我喜欢你。”他又重复了一遍。
“嗯。”
“哎，我说喜欢你呢，怎么都没有反应。”
“我不是嗯了？”
“说，你也喜欢我。”荀言撅起嘴，像极了街边讨糖吃的孩子。
白芨笑笑没有回答，只是乘那人不注意，一个转身欺上，朝那因惊讶而微微张开的红唇啃了上去。
一个吻，缠绵、悠长，荀言双颊红扑扑的，微微喘着粗气儿。他认真地看着自己上面那人，如夜般深邃的眼眸中满满地映着自己的脸。
“我喜欢你。”
“嗯。”
荀言笑笑，不再逼他。虽然他不懂为何白芨眼中还藏着一分忧伤、两分不舍，但他知道，这个人值得他好好珍惜。
“荀言。”
“啊？怎么了？”
“今夜带你去个地方。”
“莫非是与六月雪里的那些男人学了什么讨好小倌的法子？”荀言打趣。
“那你是甘心做我的小倌？”白芨凑近，稍稍低头亲上了那张张和和的唇。
荀言面上一红，侧过脸去。
“不要瞎捉摸，你怎可与那些小倌相比。”他顺势亲了亲那人的侧脸。
“那些小倌怎么了，有几个是真心想去做这个的？当年和我一起讨饭的兄弟也有……也有进了那种地方的，可他只是讨个生活、只是为了活下去啊！”荀言想到了小时候的那个伙伴，名字已经忘了，面相也记得不大清，但他记得他说过，“要不要一起来？”当然，当时的荀言是拒绝了的，他只想跟着老乞丐。
“嗯。”
“真是，你别总是嗯呀。谁知道你在想什么。”荀言心中莫名生了一股委屈的劲儿。
可白大夫再厉害，也只能学着他的那些个病人嘴上调戏两句。再往深了，比如现在这种情况，他便不知如何处理。无奈地，只能用行动